堂吉诃德|介甫兄,一千岁生日快乐!( 二 )


“此时少壮自负恃 , 意气与日争光辉”
这份踌躇满志、顾盼生姿的精气神
一如堂吉诃德初出茅庐时
发誓要比肩太阳骑士与世界九大英豪
终于 , 二十二岁那年
王安石金榜题名 , 步入仕途
在基层开展一系列“改革试点”工作后
他向宋仁宗献上万言书
一份划时代的变法纲领性文件横空出世
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 , 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 , 自古治世 , 未尝以财不足为公患也 , 患在治财无其道尔 。 ——《上仁宗皇帝言事书》
这份文件
初步阐释了王安石超前的经济学思想
建立金融体系 , 将财政税收商业化
从而以财生财 ,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佛系治国”的宋仁宗对此自然一脸不解
三十四岁那年夏天 , 王安石游华山
并留下那篇朗读并背诵全文的游记
如同堂吉诃德每次遇险而上
都会被桑丘在身后掣肘
那次经历 , 让王安石感到桑丘们的强大
入之愈深 , 其进愈难 , 而其见愈奇 。 有怠而欲出者 , 曰:“不出 , 火且尽 。 ”遂与之俱出 。 ——《游褒禅山记》
1067年 , 宋神宗即位
四十七岁的王安石迎来政治上的春天
两年后 , 王安石拜相
一场变法浪潮席卷全国
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逼近现代化的时刻
改革带来的社会剧痛
同时也造成了王安石的个人悲剧
“背诵天团”里的旧日师友
欧阳修、文彦博、司马光、苏轼、苏辙
纷纷与王安石交恶

堂吉诃德|介甫兄,一千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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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背诵天团”
此时 , 王安石天性中的那股“邪气”
似乎也悄悄冲破封印
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欧阳修以辞官威胁时
他甚至说出“留之安用”的话
转而任用一批有才无德的“熙丰小人”
欧阳修乞致仕 , 冯京请留之 , 安石曰:"修附丽韩琦 , 以琦为社稷臣 。 如此人 , 在一郡则坏一郡 , 在朝廷则坏朝廷 , 留之安用?"乃听之 。 ——《宋史》
礼岂为我辈设哉
不久 , 就连宋神宗也像桑丘一般
在变法的风口浪尖中
怀念起“冒险”前的“静好岁月”
王安石则以堂吉诃德式的一腔孤勇
喊出那句震古烁今的名言
天变不足畏 , 祖宗不足法 , 人言不足恤 。 ——王安石
当文彦博以“华岳山崩”的凶兆
当宋神宗以“天下久旱”的理由
企图以天人感应的迷信思想阻扰变法时
王安石或许想起了那些“自杀”的华南虎
以及父亲充满理性光芒的眼神
同时
父亲的眼神似乎又压制了他的“邪气”
因此乌台诗案发生后
王安石在关键时刻仗义而出
救下了还没写出《赤壁赋》的苏轼
丞相王文公(王安石)曰:“岂有圣世而杀才士者乎?”时谳议以公一言为决 。 ——《太仓稊米集》
但变法 , 却是最终失败了
如同堂吉诃德的理想一样
那些通行于现代国家的制度设计
执行于11世纪的北宋
既没有技术支持 , 也缺乏社会基础
其方针乃是先用官僚资本刺激商品的生产与流通……这也是现代国家理财者所共信的原则 , 只是执行于11世纪的北宋 , 则不合实际 。 ——黄仁宇《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
这位挑战风车巨人的政治家在归隐后
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段子里
比如 , 在一个冷笑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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