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1000字5篇( 三 )


找啊找……喔!原来是爷爷漏的饼渣把她们吸引来了!蚂蚁都快爬到爷爷的脚上去了,我们说去弄些热水来 。爷爷说:“我在数蚂蚁呢!你们给浇了,我就数不清了!”我们面面相觑:原来爷爷在数蚂蚁啊 。(后来,我知道,年逾九十的爷爷腿脚眼耳早已经不灵便了 。哪数得清啊!爷爷是不杀生 。啊很少说话,很少念佛,病不是奶奶说的假念佛 。)
爷爷拿出糖果,用塑料袋包了好几层 。五颜六色的糖果在阳光下光怪陆离,很是让人直流口水 。爷爷生性好动,却对外面了解很少,我想如果爷爷知道有小木马,一定会用柴刀和木头个我们制作一个的 。但是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木马是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
爷爷最爱的东西是柴刀,最喜欢做的事情砍柴 。于是爷爷常常带我们进山砍柴,。一路上风光无限,我们活蹦乱跳,时而戏水时而爬树,活脱脱像一个人猿泰山,爷爷在前面开路,则像山里的守护者,载笑载言,有时也会驻足,引吭高歌,须臾,远处也会传来应答声 。
我们和爷爷就是这样游山玩水的 。后来,我知道爷爷每一次进山都是一次生命的应答,现在我不能和爷爷一起进山了,因为爷爷与大山长眠了!每当我听到水木年华的《生命的应答》,一位后背别着一把闪闪的老刀的老人携幼在大山里游玩的场景便一一浮现 。我想爷爷肯定比陶渊明更快乐!
和爷爷阔别有一年有八个月了,回忆起曾经和爷爷走过大山,一座连着一座,有像一个圆的,有像缺圆的,我则是一个点 。和缺员组成一个问号——爷爷是怎么涅盘的?那天,依然是冬日,我再次越过一座连着一座被雪素裹的大山,沉重迈进老屋,扑到在他的床前,他微笑着——和生前一样——一直微笑着 。
爷爷
虽说不喜欢吃红薯丝饭,却特爱吃烤红薯 。烤红薯吃不厌,是因为烤红薯香、甜,好吃 。特别是有些红薯放过一段时间后,水份蒸发了再拿来烤,那味道就更美了,她会散发一股浓浓的香味,而且特甜 。在那计划经济时代,烤红薯成了我最爱吃的杂粮(或叫食品吧) 。
我八岁时爷爷已经是七十五六的人了,虽然年岁大,但身体蛮硬朗,不用拐杖能上山拣干柴,能走一二十里路串亲戚,别人羡慕,说我爷爷不亚于一个年轻后生 。爷爷吃的是轮饭,他身边有三个儿子,每个儿子家吃三个月,在我家,他吃得还勉强,因为他三个儿子当中,只有我们家境相对好一些,尽管如此,但因爷爷平时活动量大消化快,常常感到肚子饿,他只好从屋里堆放的红薯中拿一两只烤着吃 。
有一次爷爷上山去拣干柴,临走时将一只红薯放在灶炉里的红灰中,爷爷盘算着,到收工时那红薯也该烤得差不多了 。约摸一个小时,在外玩疯了的我跑回家中,突然闻着有股烤红薯的香味,顿时感觉肚子饿极起来 。我想,这定是谁在灶里烤了红薯,便找来火钳,在炉灶里的红灰中乱翻起来,刹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浮在红灰上,于是,我一个人蜜笑着:该美美的享受一回了 。忙用火钳把烤红薯夹出来,拂去上面的柴灰,也顾不着什么卫生不卫生,心想,高温消过毒的东西死不到哪里去,我用牙齿把红薯屁股那头咬掉吐出,然后开始享用起来 。吃完那只又香又甜又软的烤红薯,我忙到堂屋里拿来一只大小相差无几的生红薯,埋到还留有零星火种的柴灰中,免得被他们识破 。
傍晚时分,远远地听着爷爷哼着他那自创的“山歌”回来了,爷爷回到屋里径直往我家灶屋里去(家乡称厨房为灶屋),他猫着腰,拿着火钳在炉灶的灰里扒着什么,我想这下坏了,莫非是爷爷烤的红薯?爷爷用火钳夹着一只红薯出来,用他那干瘪如松树皮的手捏了半天,然后自言自语道:“见哒鬼,个把钟头了还是生硬的 。”这时,叔叔的双儿跑来找我玩,爷爷一把揪住他,问道:“是不是你这小孙子偷了我的烤红薯?”双儿愣住了:“我偷你什么烤红薯啊?”看双儿不承认,爷爷来火了,“就是你这孙子最吵事,要都像良儿该多好 。”双儿一下被爷爷冤枉得哭起来,我看爷爷情绪不好,也不敢立刻在爷爷面前承认自己的错 。
第二天,爷爷被六叔接去吃轮饭去了,六叔离我们有二十多里路(六叔是做上门女婿的),不料,爷爷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他在六叔家得了风寒,卧床不起,最后逝世于六叔家中 。
在爷爷的追悼会上,看着亲人们一个个伏在爷爷的棺材边嚎啕哭数,我的泪水也随之滚了出来,心想,早知爷爷这么快离开我们,就是再饿,我也不会吃那香得诱人的烤红薯,也会要留给心爱的爷爷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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