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从来不曾放弃过”,研究生导师的这篇《致谢》火了!( 三 )


更为重要的是 , 在这次发表文章的过程中 , 我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 别人所谓不可为 , 未必真的不可为 。 有了方向 , 我还要学习新的技术 。 正巧李丽老师来到北京 , 给我传授他的研究技术 。 真是久旱逢甘霖 , 我和李明老师商量后 , 我直接去李丽老师组里学习一段时间 。 跟着李丽老师 , 在师妹李雯雯和师弟代云川的帮助下 , 我总算实现了ArcGIS入门 。 在李丽老师组里 , 我明白我有很多想法 , 受制于自己的技术短板 , 而无法进行量化和写作 。 不久我再次陷入尴尬 , 以前是有想法没有技术 , 有了想法 , 也有了一点技术 , 可是没有数据 ,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这时期(2016年5月) , 恰逢我们组里的任宝平老师来云南野外考察 。 于是 , 我跟着任老师在整个滇西北的滇金丝猴的分布区跑了一圈 , 在实践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值得研究的问题 。 古人所谓读“知行合一” , 此言不虚 , 很多问题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发现 。 结合实地考察 , 我认为“气候变化和人为干扰对于滇金丝猴的影响”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 可是 , 如何量化人为干扰 , 成为摆在我面前的第一道难题 。 开始 , 我想借助激素的方法 , 测一测不同亚群的激素 , 以此来量化人为干扰的影响 。
此后的几个月里 , 我在滇西北满山遍野寻找猴子粪便 , 从丽江老君山跑到西藏的红拉雪山 。 可是 , 这猴儿的便便甚是难找 。 跑了几周后 , 连猴毛都没看到 。 捡便便难 , 要捡新鲜的粪便更是难上加难 。 我重新回到丽江老君山 , 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 连续2周在山上追踪猴群 , 终于在一个午后 , 在一片密林里 , 发现了滇金丝猴的粪便 , 如获至宝 , 我凑过去趴在地下 , 闻了闻 , 不臭 , 比较新鲜 , 随后小心翼翼地把粪便放到采集瓶里 。 取到粪便后 , 我需要和时间赛跑 , 因为粪便必须冷冻 , 而山上没有冰箱 。 可是偏偏遇上了阴雨绵绵 , 我顾不得那么多 , 冒雨下山 , 路上泥泞崎岖 , 我小心翼翼 , 一边保持平衡 , 一边护着包里的粪便 。 就这样 , 采集到第一处粪便样品 。
随后 , 我转战康普 , 在沈永生局长的协助下 , 我和向导进山 。 山上4000m处 , 是高山草甸 , 我们刚爬上去 , 就下雨了 , 整个山都被云雾笼罩 。 我们如同迷失的麻雀 , 四处乱闯 。 脚下深深陷入泥土里 , 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劲 。 更为要命的是向导迷路了 。 向导说 , 翻越了这个山梁 , 有一间放牛小屋 , 可以休息 。 我们艰难地翻过去 , 牛是看到了 , 可是放牛的小屋却没有找到 。 就这样 , 冒着雨一直走到天黑 , 浑身湿透 , 没了知觉 , 总算找到了放牛的小屋 。 我们在里面生了一堆火 , 吃了饭 , 早早躺下了 , 浑身疼 , 怎么也睡不着 。 半夜 , 屋子外传来一声巨响 , 我试着去叫向导 , 可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 过了一会 , 它离开了 , 可我的心脏却没有放缓 。 第二天早晨 , 我起来看到外面大树上留下一行爪子印 , 原来是黑熊 。 雨还在下 , 一只猴也没有出现 。 我好想回家 , 心想算了 , 不干了 。 可是 , 转过头来一想 , 来都来了 , 再坚持下吧 。
希望往往就产生在将要放弃的那一刻 。 我听到前面折断树枝的声音 , 于是悄悄摸索到树林下 , 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见到滇金丝猴群 。 在它们活动的区域 , 再一次捡到粪便 。 有了两处粪便 , 接下来响古箐有一群习惯化的猴子 , 是一定能找到粪便的 。 有了3个猴群的粪便 , 可以进行对照分析了 。
好不容易把采集的粪便带到北京 。 提取了几个之后 , 发现样品根本无法用 , 前功尽弃!既然实验不成功 , 我重新开始收集猴群附近的人为活动 , 把这些数据进行量化 。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 , 之前没有人使用过类似的方法 。 一些好友告诉我 , 没有参考文献的方法 , 很难发文章 。 可是 , 我却不信这个邪 , 科研不就是推陈出新吗 , 别人没做过不代表我不能做 , 我为何不能给别人提供一种新的方法 。 在林科院张宇同学的帮助下 , 结合我们组部分遗传数据 , 凑出来第二篇文章 。 此后 , 开始了漫长的投稿拉锯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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