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蕲州像是生命里的一块磁片,每一次想起和言及都会有粘糊糊的液体转动在眼眶中和积存在心底里 。今夜我不想触及蕲州的痛感,我只想在残缺的天井边和矮墙的转角处,弯腰拾取几段萤火般的故事,温暖今夜的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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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插图
1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能记得蕲州那种特有的多肉类植物,它一年年地生长在蕲州的墙头或房顶上,长不大也死不了 。在那炎炎夏日里,它把高温的墙头站成一排自性地浓荫,与屋檐下青石板铺就的街面遥相呼应出几分特有的清凉,在本分而守旧的蕲州人心里摇曳起古远悠久的况味 。
小时候,我每次从瓦硝坝走进东长街,都会望着墙头上的一棵棵肉奶奶的小草出神 。母亲告诉我,这小草的名字叫瓦松 。多么好听的名字呀,是谁栽种在墙头上?能吃吗?我没有问 , 也没有人告诉我 。但我却常常把她幻想成神仙种下的仙草,能够治疗人间的一切疾病 。
据不完全考证,自荆王府搬到蕲州以来,瓦松便像是生生不息的精灵,守护在蕲州每家每户的墙头,给蕲州的历史延续着青葱般的印痕 。有人说,这瓦葱的确是有灵性的 。当麒麟山被开挖成一条天堑时,好像伤着了瓦松的脉络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墙头上葱茏的瓦松便一天天地萎缩,直到完全地隐没 。从此 , 蕲州的瓦松都只活着蕲州人的记忆里 。
春天来了,蕲州的春天也许正在路上,蕲州的瓦松还会再生吗?我切切地希望着 。
2
还在我念高中的那时节,我就记住了蕲州的一个人 。他姓李,时年五十多岁,住在东长街的街口处 。因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足九十斤,小胳膊小腿,小鼻子小眼睛,但凡见过之后都不会轻易忘记 。如此瘦弱的他却干着挑糠皮的营生 。说起挑糠皮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八十年代以前,糠皮是各机关厂矿食堂的主要燃料 。
因为糠皮很轻,所以用来装糠皮的竹筐都高过一米 。那个小个子老李挑起两筐糠皮从街上走过的时候,就像是移动着的三个一般高的娃娃 , 常常叫人忍俊不禁 。但是,有一天,当我得知在他这个家里除了他这个劳动力之外,还有的便是一个盲人儿子和一个盲人媳妇,他们都需要他不停地劳作来换取一天的温饱 。从此,每当他挑着糠皮从我身边经过,我的心里总会有一股暖流 , 让我在感受滚烫的同时突然地矮下去 。
多少年过去了,那位挑糠皮的老人也早就离开了人世 。但每一次我看到他那盲人的儿子推着针线柜静静地站在街头等着少得可怜的买主的时候,我的眼睛里总会闪过那位挑糠皮的老人的影子 。
3
蕲州有一个很普通的名人 。这个普通的名人同样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姓张,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六 , 便理所当然地以“老六”冠之 。
【一 寻找蕲州】在蕲州,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张老六的名字就像蕲州一样有名气 , 稍上一点年纪的人即使没有见过张老六这个人也会听说过张老六的名字,亦如我 。前几天有朋友听说我想写蕲州时 , 便一再提醒:应该写写张老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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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经过多方印证,张老六年少时读了数年的私塾,肚子里装有许多的故事 , 后来拿着一根惊堂木信口将《包公案》、《彭公案》、《施公案》以及《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演绎得出神入化 。只是青年时误入歧途,败光了家产 。幸亏解放后步入正道,全心全意投入公益事业,终于清名与蕲州同在 。他家里很穷 , 破衣服、破草帽一年四季与身相伴,唯一值钱的便是他手上的那只铜锣 。长年累月,他走街串巷,“噹噹噹……”三声铜锣响过之后,便听得他那沙哑而有磁性广告音了:“喂—— , 各位街坊四邻,某某家有白耳尖黑猪一只走失 , 长三尺不足,高不过两尺三寸,一百二十斤左右,哪个看到了并报信失主,当面有谢哈!”、“喂,天干物燥,注意防火哟——”、“喂,各位工友们,夏天炎热 , 注意防暑降温啰——”每在这时 , 一大群孩子们都欢欢喜喜地跟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以至蕲州的大街小巷以及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张老六的影子 。久而久之,蕲州街上的居民们无论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到张老六那儿去禀告一声 。而张老六呢,一切所为基本都是免费 。当然,有时张老六也会收下居民们送来的一把青菜或几个红薯之类的谢品,张老六收下之后一定会把手举起来 , 在半空里摇几下:下不为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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