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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王子

生活百科陈学冬


黑面王子

文章插图
【黑面王子】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喜马拉雅山*北面，岗底斯山*东边，高耸入云*吉雪鹫莫雪山脚下，有一个方圆几百里*王国 ， 名叫*瓦仑 。
吉雪鹫莫峰山顶：是皑皑白雪*城堡，海螺般*雪狮在这里嬉戏，云霞灿烂、彩虹闪烁；山腰 ， 是威武雄壮*巉崖，矫健*雄鹰在这里翻飞，瀑布迸*、白雾腾腾；山脚 ， 是无边无际*大森林，各种宝树在这里生长，各种鲜花在这里开放 ， 各种果实在这里成熟，许多飞禽走兽，在这里漫游、歌唱 。
森林边，蓝**吉曲河*夜奔流，象松耳石在滚动 。河北面，九座城堡象雄伟*雪峰挺立 ， 七道城门象彩虹落在平川，这就是*瓦仑王国*都城 。白石*高墙 ， 黄金*屋顶，水晶*梁柱，珊瑚*长廊 。四周*满银铃和铜镜，和风吹过 ， 叮当作响；阳光照耀，闪*万道霞光 。
我讲*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
一、远地求妃
*瓦仑国王旺丹嘎波，是一位受人尊敬*首领 。一百个王国会盟，他是坐头排座位*人；一百位国王饮宴 ， 他是吃羊脑袋*人 。在他*治理下，国势强盛、物产丰富，财富可以和龙王相比 ， *不怕罗刹王*兵 。
王后玉达梅青，美丽善良 ， 好比下凡*神女 。藏历水狗年夏季五月初十，生下一位晶莹可爱*女儿，取名公主贵桑旺姆 。过了三年，藏历火虎年夏季五月初十，又生下一位天真活泼*王子，取名结*岗松顿旦 。国王王后，高兴自不作说；臣民百姓，也欢天喜地，歌舞了整整七个夜晚，又七个白天 。
谁知王子岗松顿旦十三岁那年，国王和王后相继离开人世，*瓦仑*大小政务，通通落到了公主贵桑旺姆*肩头 。
一天，公主对王子岗松顿旦说：“我是一个柔弱*女子，*瓦仑*王位 ， 当然要由你来继承 。不过 ， 依照*留下*规矩 。王子在没有成亲之前，是不能登上国王*宝座*，而这个妃子，又一定要王子*人亲自出外寻求 。我听说西方那哇波登王国 ， 有三个美丽*公主，大公主叫金叶姑*，二公主叫玉叶姑*，小公主叫螺叶姑* 。她们就象岗底斯山上*三朵雪莲花，凡是雪水流过*地方 ， 都传颂着她们*芳名 。弟弟，你已经到了登上王座*年纪，快到那哇波登去一趟，找一位最美丽、最善良、最勤劳*公主，做自己*妃子吧！”
王子听了姐姐*话，很快做好了到那哇波登求婚*准备 。在一个吉祥**子里，他穿上金丝银线织成*衣袍，牵着蓝*玉龙骏马，腰间*着如意宝弓 ， *上寄命神箭 ， 带着一胖一瘦、一老一小两个佣人 ， 赶着三匹驮满各种求婚礼物和糌粑、茶叶、酥油*骡子 ， 离开*瓦仑王宫，朝西方那哇波登进发 。
公主贵桑旺姆，紧紧拉着弟弟*手 ， 一直送到吉曲河边 ， 千叮咛、万嘱咐：“弟弟岗松顿旦呵，请听姐姐三句话：你离别家乡去异乡，讲话、办事、举止都要细思量 。这里有金、玉、海螺三个戒指，愿你在三姐妹中 ， 找到一位心地洁白*姑*，容貌端庄*姑*，手脚勤快*姑* 。再有，我们*国势太显赫，你*脸儿太漂亮，恶人容易把你谋害，狡猾*人容易叫你上当，我请了几位高妙*工匠，用火漆给你做了一个精巧*黑面具，无论到什么地方，你都要把它戴上 。”
说完，贵桑旺姆把戒指交给弟弟，同时亲手替他戴上火漆面具，脸蛋象牛奶一样**王子，立刻变了模样 。左右*大臣宫女，献上洁白*哈达，敬上甜美*酒浆，祝王子远地求妃*愿望，象上弦月一样，一天比一天* 。岗松顿旦王子谢谢姐姐和众人 ， 跨上玉龙宝马，象吉雪鹫莫山上*山鹰一样飞走了 。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歇息，走了整整七天七夜，来到了风雪弥漫*羌塘大*原 。所有*山头 ， 都堆满了白雪；所有*河流，都结上了厚冰 。各种各样*野兽，躲进石头和砂土*洞* ， 冻得象*参禅** 。
忽然，一只火红*狐狸，从他们*马前跑过 。王子忘记了姐姐*嘱咐，取出宝弓，“当”地一箭，*在狐狸身上，狐狸带着神箭 ， 逃进一个山洞去了 。
王子十分后悔 ， 因为这支神箭，就跟他*命根子一般 。他叫老佣人去找 ， 老佣人说：“我太胖了，钻不进狐狸洞去呀！”又叫小佣人去找，小佣人说：“我太瘦了，狐狸会吃掉我呀！”
王子毫无办法，只好跳下玉龙骏马，脱掉彩缎衣袍 ， 穿着单薄**，亲自爬进狐狸洞去 。这个洞很深很深，王子找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找到神箭，出来*时候，老小两个佣人，已经带着他*衣袍、吃食和求婚礼物，赶着玉龙骏马和走骡 ， 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
这一下 ， 王子变成了地地道道*穷光蛋 。他身上没有穿*，嘴里没有吃*，脚上没有靴子，只好冒着狂风大雪，一边讨饭，一边赶路 。也不知走了多少个白天，也不知翻过了多少雪山，同伴只有自己*影子，对话*只有自己*回声；他*衣衫破烂了，脚上都是血泡，皮肉象青冈树一样粗糙 。想起当王子时幸福安乐*生活，眼泪落*衣衫 。但是，为了找到称心如意*妃子，他没有回头 。
有一天，他来到一顶牧民*帐篷前面，讨了一点奶渣水喝了，便打听那哇波登王国到底在什么地方牧民们说：“从这里朝西走 ， 越过三座*坝子 ， 翻过一架白石山，再走三天*路，便到了那哇波登 。”
黑面王子依照牧民*指点 ， 走呀、走呀，最后来到一处玲珑碧透*泉水边 。这处水泉非常美丽 ， 四周用白石镶砌 ， 中间有一道水晶台阶 。水泉附近 ， 长满了翠竹、檀香和松柏树 ， 还盛开着蓝*、白*、红*各种鲜花 。黑面王子累得实在不行了，爬在泉边喝足了甜水，便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
二、泉边相会
再说那哇波登地方，有个小小*王国，国王叫做海乌达崩，*格暴燥，象一团烈火；王后名叫伊琪采新，脾气象绸子一样温柔 。他们膝下有三个美丽*女儿 。根据古老*风俗，三个公主要*流到离城不远*俄嘎梅龙神泉 ， 给王宫里背水 。
这一天，当太阳乘着七匹天马拉*金*，从高高*岗底斯山雪峰升起*时候 ， 金叶公主穿着金线织成*长袍，戴着金光四**钻石，身背金水罐，腰别金水瓢，象金晃晃*仙子，来到俄嘎梅龙神泉边 。忽然 ， 她看见一个黑脸膛*叫化子，衣衫破烂、满身伤疤，叉手叉脚睡在泉水边上，挡住了她背水*路 。公主十分生气 。开口这样说道：“嗨！俄嘎梅龙神泉，是那哇波登玉国*命根水 。你这不怕死*叫化子，怎么敢把这里当铺睡”
公主*声音 ， 把黑面王子惊醒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美丽*背水姑*，连忙坐起来问：“金花一样*姑*呵 ， 请你告诉我：听说这那哇波登地方，有三个天仙般*公主，谁能娶到其中*一个，终生有享受不尽*幸福 。我翻过九十九座雪峰，专门把她们寻访 。请问这三位公主，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金叶公主听了，禁不住笑掉了牙齿，说：“亮晶晶*星星，你能摘下来吗白皑皑*雪山，你能搬回家吗如果你搬不动雪山，摘不下星星，我劝你这满身脏黑*流浪汉，不要白*说梦话了 。闪开！闪开！别耽误我背水了 。”
黑面王子见她这样傲慢 ， 心里十分生气，赶紧闭上眼睛，身子往泉边一躺，慢声慢气他说：“我躺下去要一年 ， 爬起来要一年，你绕得过去就绕，绕不过去就跨吧！”
金叶公主想：“哼！我是高贵*公主，你是低**乞丐，有什么跨不得！”想罢，便一脚跨了过去，打满一金罐泉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
黑面王子望着她*背影，自己对自己说：啊啧啧！这样*姑*，太厉害了！不过 ， 既然有一个人来背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就是要守在这里 ， 一定得把三个公主*情况打听清楚 。
果然 ， 第二天早晨 ， 玉叶公主穿着绿绸子长袍，配着绿松石项链，肩背碧玉水罐，手拿翡翠水瓢，象一朵绿茵茵*浪花，飘到神泉边上 。看见水晶台阶上，睡着一个乞丐，马上用手捂住鼻子，十分厌恶地说：“喂！哪里来*流浪汉，快快滚得远远地吧！那哇波登王法严，要叫国王知道了，你*小命也难保！”
黑面王子看到来了背水人，便问：“美丽*背水姑*，请你告诉我：听说那哇波登地方，有三个仙子般*公主，谁能找到一个做妻子，一生就有说不完*欢乐 。我历尽人间罕见*磨难 ， 才来到这块地方 ， 请问这三位公主；怎样才能见到她们*面容”
玉叶公主又好气、又好笑 ， 两手叉腰回答道：“天上*彩霞，你能剪下来当衣服吗水中*月亮，你能捞起来做镜子吗如果你捞不起明月，剪不下彩霞，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黑面王子很不高兴 ， 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说：“唉！我躺下去要一年，爬起来也要一年 ， 你有时间绕就绕 ， 没时间绕就跨吧！”
玉叶姑*想“我虽是高贵*公主，总还是个女子；他虽然是个乞丐，到底还是男人 。”于是，绕过乞丐，背满一罐水 ， 象一只骄做*孔雀，摆动着腰肢走了 。
黑面王子什么也没有得到 ， 还受了一顿羞辱，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明天再说 。
第三天，当黎明女神用金**手，抹去黑幽幽*夜幕*时候，那哇波登国王*小女儿螺叶公主，穿着雪白*长袍，*着珍珠项链，身背海螺水罐，腰别贝壳小瓢，象一朵晶莹*白莲，来到泉边背水 。可怜*黑面王子，还摊手摊脚睡在那里 。螺叶姑*走过去，和和气气地问，“衣衫单薄*少年呵，你是从哪里来*父母叫什么名宇家乡在什么地方你*脸这样脏黑，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得了疾病，是不是魔鬼作祟请你细细告诉我，说不定我能解除你一点苦痛 。”
姑**话，象一缕缕清泉 ， 流进他*渴*心田；象一道道阳光，温暖着他僵化*肢体 。不过 ， 他受到*欺骗太多了，遭到*辱骂大多了，他还是没有吐露真情，只是说：“我*家乡在东方**瓦仑，十三岁失去了父母双亲 ， 在这苦难*大地上，姐姐是我唯一*亲人 。她告诉我，在遥远*那哇波登，有三位雪莲花一样*美人，谁要有捕捉雪狮*勇气，就能得到她们*爱情 。我翻过数不清*雪山，蹚过数不清*激流，身体被风雪摧毁，财物被坏人骗走，至今我还没有找到一位公主，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听了少年*话 ， 螺叶公主感动极了 。她想“他落到这个地步 ， 还不是仰慕我们*名声！这种精神和毅力，倒值得我们三姐妹敬重 。”于是，便毫不隐讳地说：“可怜*小伙子呵，我来告诉你：我叫螺叶姑*，就是那哇波登*小公主 。昨天来背水*，是我*二姐姐；前天来背水*，是我*大姐姐 。”
黑面王子大吃一惊，赶快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三次；又睁大眼睛，好好看了三回 。觉得螺叶公主，真*比仙子还美丽可爱 。宝石般*眼睛，闪耀着迷人*光彩；白莲般*面庞，流溢着心中*善良；窈窕*身段，象珞瑜*竹子；秀长*黑发，象吉曲河*波浪 。姑*全身上下 ， 散发出柔和*光辉，沁透出奇妙*芬芳 。周围*世界，一下子变得说不出*光明和温暖 。他从泉边爬起来，往前走了三步，又往后退了三步，不断地鞠躬致敬，说：“美丽、诚实*公主呵！我*身体象雪山，我*两脚象岩石，一步也不能走，半步也没法移 。请向国王求求情，让我在这里当个大臣，好不好要不做个马伕，行不行大臣马伕都不叫**话，喂驴喂*不成”
螺叶姑*一边舀水，一边点头答应 。王子岗松顿旦站在一旁，暗想：“我只知道一棵树上*果子，味道有甜有苦；没想到一个**女儿，禀*有这么不同 。”于是，心不由己，拾起一块晶莹*小石子，在嘴里吮吸了三次，怀着很深*情爱，偷偷放进螺叶姑**水罐 ， 姑*临走*时候，又对他说：“箭*出去可以找回，话讲出去收不回 。答应了你*事情：就是跟挤雪狮奶一样困难，我也要做到 。”
螺叶姑*回到王宫，把泉水倒进大铜缸 。只听得“扎朗”一声，掉出一块小白石子 ， 她连忙拾起 ， 藏在怀中 ， 一口气跑到国王和王后跟前，恭恭敬敬跪拜了三次，说：“父王海乌达崩，王后伊淇采新?。∨以诙砀旅妨袢?，遇到一位可怜*流浪人 。粗看起来脸黑衣衫破，细谈之后真叫人敬重 。他穷得没有办法，身上只有虱子和补丁 。能不能把他收留 ， 在王宫里*点事情当个大臣好不好当个马伕行不行要不，喂驴喂狗都成 。”
国王海乌达崩听过陈述 ， 怒火马上在胸中* 。不过，他还是压抑着自己，说：“嵌在我心中*宝石，可爱*螺叶姑*呵！我有内臣三百六十位，外臣三百六十名，内外大臣共有七百二，怎能让叫化子当大臣这会叫大国小国都耻笑*，这会让内臣外臣不高兴！”
螺叶公主并不让步 ， 又爬过去紧紧抱住父王*双脚 ， 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 连连哀求：“父王呵！收留无家可归*人，大国小国都会把您敬重；增添手脚勤快*奴*，内臣外臣怎么会不高兴呢！女儿我长到十五岁，针尖大*麻烦没给您添过，指姆大*要求没向您提过，这辈子我头一回向您开口，父王呵，请答应我吧！”
女儿越请求，海乌达崩越恼火 。这时候 ， 王后伊琪采新，从松耳石宝座上站起，走到国王前面，说：“国王呵 ， 在三个女儿中间，螺叶最叫我心痛，她孝顺父母、体恤*、同情百姓 。你不答应她*请求 ， 别说伤了她*心，也叫我难过 。”说罢，和螺叶公主跪在一起 。海乌达崩没有办法，一手搀起王后，一手拉起女儿，说：“女儿螺叶公主，你*胆子也太大了 。看在王后*面上，叫那个穷小子进来，当个马伕吧！”
螺叶公主十分高兴，谢过父王母后 。没翅膀*人，比有翅膀*鸟还快，一下子就飞到神泉边上 。她领着黑面王子 ， 参拜过国王，又拜见了王后，然后到国王*马厩里 ， 点收了放牧*马儿：公马、母马、肥马、瘦马、老马、小马 ， 整整一千五百匹 。
从此，黑面王子当上了国王*马伕 。
三、放马牧牛
黑面天子很会放马 ， 夏天把马放上山，秋天把马赶进滩，冬天到来*时候，他赶着马群进了南边*峡谷，连马尾巴那么大**也听不到了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 大雪象糌粑一样落下来 。王后想起在深山峡谷放牧*黑面小伙子，取出一件羊皮袍 ， 准备一袋糌粑和饼子，叫大女儿送去，大女儿不去；叫二女儿送去 ， 二女儿不去；叫小女儿送去，小女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
螺叶姑*离开王城，赶着一头踏雪*牦牛，驮着羊皮袍子和糌粑，不停地走呀走呀，她走过雪原 ， 穿过冰谷 ， 最后来到一片绿茵茵*湖边 。她看见湖边*滩上，马群象彩霞一样飘动，黑面小伙子骑在马上，吹起叫人动情*曲子 。他看见螺叶姑*，高兴*不得了，感激*眼泪“巴嗒”、“巴嗒”往下掉 。小伙子告诉公主，这是南方*原 ， 到处有暖和*温泉 ， 马儿在这里膘情好了，很快就要产驹了！螺叶公主就留在这里，帮助黑面小伙子背水烧茶，两个人一直呆到春暖花开*时光 。
白雪*冬天过去，那哇波登美丽*春天来了 。螺叶公主走后，又没有马尾巴那么大*一点* 。国王在发火，王后在着急，金叶公主和玉叶公主 ， 象林卡里*花喜鹊，吱吱喳喳没有个完 。金叶说：“我看呀 ， 叫化子**格 ， 螺叶**脾气，简直是一张皮子上剪下**，一块肉上切下*肉丁 ， 连魔鬼也看不出差别 。也们会不会串通起来 。赶着国王*宝马逃跑”玉叶也跟着说：“姐姐讲得对！螺叶生*下*，专门讨好乞丐和奴* ， 说不定什么不要脸*事情都*得出来 。”
正在这时候，门外马铃响，马蹄声响成一片，骏*长嘶震聋耳朵 ， 大家走出宫殿一看，只见黑面小伙子骑在一匹乌*上，吹着鹰笛；螺叶公主骑在一匹雪白马上，唱着牧歌 。马群象雅鲁藏布*站起来，朝她从头到脚打量三次，恭恭敬敬地说：“听你*口气，认你*骨头，决不是一般人家*姑* 。坐下来喝口酒吧，空肚子说话，不是我们牧人*规矩 。”
螺叶姑*盘腿坐好，老牧民拿出一只银边木碗，用袖子擦了三次，斟满酒，双手递给公主，才开口回答：“远方*姑*呵，请听我三句话：我们是*瓦仑国王*牧马人，前面就是仓瓦仑都城 。我们没有见过黑脸叫化子从此过，只听说神圣王子出外三年整，昨天回到了王宫 。公主贵桑旺姆要举行**赛*，为王子洗尘接风 。姑*呵，我劝你快快走，赶上赛*，还可以讨到一点酒肉，得到一份布施 。”
螺叶公主谢过牧马人 ， 爬上一座小小*山岗，看见峡谷里高耸着吉雪鹫莫峰 ， 平川上奔腾着吉曲玉龙河，在雪山和*乞丐、杂耍艺人、男女歌手 ， 象吉曲河*浪花翻腾占 。
金叶和玉叶两位公主 ， 看见黑面少年和螺叶姑*也夹杂在佣人中间 ， 走过来幸灾乐祸地说：“哎！我们以为你俩离开那哇波登，就成了穿绸着缎*富翁 。现在看来，还跟过去一样呀！别说羊，连羊蹄子也没有一只；别说马，连马尾巴也没有一根 。俗话说，雪狮就是雪狮，雪猪就是雪猪呵！”
这时候，长*吹响，海螺呜呜，*光殿后边*牛门大开，八个水晶一样纯洁*小姑*，打着宝伞、经幡，捧着“朝苏切玛”，走出来列在西边，*瓦仑掌权公主贵桑旺姆，庄严地走到大殿中间，所有*王臣宾客，一齐低头屏息 ， 向大公主顶礼致敬 。
大公主答礼后，在檀香宝座就坐，用春水一样*声调说道：“各位！在我弟弟岗松顿旦举行婚礼并登上王位*吉祥时刻 。，有几句话要讲一讲 。我们*瓦仑玉国，有个古老*规矩，就是王子在登上国王宝座之前，一定要亲自出外寻找自己*妃子 。我看弟弟生*太娇弱，模样太漂亮，就做了一个火漆假面具戴在他*脸上 。他出外整整三年 ， 受到了人间罕见*折磨和* 。不过 ， 这一切都过去了，三年*苦难和不幸，换来一位跟海螺一样美丽、洁白而且勤劳*姑*！”大公主站起来，朝下边喊道：“快取下火漆面具吧，弟弟岗松顿旦！快换上华丽*宫装吧 ， 公主螺叶姑*！”
这时，黑面少年大步走上*光宝殿 ， 取下火漆制成*面具，在银盆里用牛奶洗了三次脸，脸儿立刻象初升*太阳一样闪闪放光 。螺叶公主呢，虽然大公主贵桑旺姆招呼了几次，她还呆呆地站在那里，象做梦一般 。侍女们把她搀进内殿，换上鲜艳*宫装 ， 戴上耀眼*首饰 ， 她还不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 。
婚礼开始了 。岗松顿旦登上国王*金宝座，螺叶公主被搀上王妃*玉宝座，贵桑旺姆坐在佛*檀香宝座，乐师们吹起笛子、唢呐和铜*，弹奏着六弦琴和冬不拉，歌手们唱起婚礼祝福歌，跳起谐青舞，贵桑旺姆和新婚*国王、王妃走到贵宾中间，朝天空抛洒青稞，弹送美酒 。各国贵宾和使节 ， *流献上哈达和* 。
*到国王海乌达崩献哈达*时候 ， 他低垂着脑袋，看也不敢看一眼，好象那里不是黑面少年和自己*小女儿，而是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太阳和月亮 。金叶公主和玉叶公主呢，羞愧得没有办法 ， 恨不得变成一只小小*老鼠，钻进墙缝里躲起来 。只有王后伊琪采新，高兴得不得了，脸上笑成一朵花 。
讲述：*市城关区益西旦增
1979年4月收集
1979年12月第一次整理
1982年12月第二次整理
附记：这个故事，藏语叫“章朱那将通各”，意为“火漆脑袋*小乞丐” 。益西旦增讲了近半个月*时间，汉文纪录稿约四万字 ， 藏文约五万字 。
故事结尾时，那哇波登等三国大臣叛乱，*瓦仑新王岗松顿旦发兵平叛 ， 救了海乌达崩等人**命，整理时略去 。
关于金叶、玉叶、螺叶公主三姐妹*故事，在藏族*中流传很广，变体也很多 ， 我们收集*就有“玉那热巴”、“沃卡王子”、“加珠托央”等几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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