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小学初中“不考试”,中考普职分流怎么办( 二 )


义务教育学校考试,面对的是未成年学生,主要发挥诊断学情教情、改进加强教学、评价教学质量等方面的功能。
况且,陈志文认为,学生也不能过度呵护,孩子们不宜在温室中成长,学习的过程和结果需要合适的压力和度量。
减少考试的目的,是给孩子们创造更多的空间去全面发展,不要紧盯文化课,而不是不给压力。没有压力的成长不是一个健康的成长过程。
分流
无论中小学如何减轻考试负担,最后还是要面临中考。
教育部文件指出,除初中毕业生升高中考试(学业水平考试)外,其他考试不具有甄别、选拔功能。也即是说,义务教育阶段最后的中考决定升学选拔。
中考依据考试分数选拔录取。以考试分数为依据的普职分流,已然成为当下的群体性焦虑。
“推迟普职分流,让学生读完高中后再分流”“建议取消中考避免过早分层”。近期针对中考普职分流的诸多观点接连引发热议。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只有一半孩子可以上普通高中是过早分流,建议普及高中,如果我国的财力做不到十二年,可以考虑缩减为十年制义务教育。
推迟或取消普职分流有可行性吗?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指出,推迟或者取消普职分流,在当前均不现实。
因为基于高中教育不均衡的现实,取消中职必然是把中职转型为普高,这些普高会成为高中教育体系中最薄弱的高中学校。
高中要像义务教育阶段那样实行就近免试入学,需要加快推进高中均衡发展,取消超级高中、示范性高中,这将是一个颇为漫长的过程。
熊丙奇认为,结合各地高中阶段教育发展的实际情况,我国可采取的措施是,不再强调普职比相当,允许各地根据实际情况弹性调整普职比。
虽说普职比大体相当,实际上已经难以为继。2019年初中毕业生1454万人,普通高中招生839万人,占比约58%,全国普职比大致为6:4。
在北京、上海等发达城市,这根红线已经彻底跑偏。2020年北京市普通高中招生规模60309人,职业高中招生规模6067人,普职比约10:1。
更普遍的社会共识,是要提高职业教育的地位和吸引力,让人们认识到技术出身,也可以有同样的尊严、平等的社会地位以及体面的收入。这也是我国职业教育努力发展的方向。
那么,把高中纳入义务教育,缩减学制实行十年一贯制可行吗?
陈志文认为,人的成长不仅有知识的学习,也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需要体验、历练、甚至磨砺。
因为知识学习可以压缩,但人的成长是无法压缩的,这也就是少年班屡屡被诟病的原因。
推移
比推迟或取消普职分流更进一步的想法,是干脆取消中考。
日前,携程集团联合创始人兼董事局主席、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研究教授梁建章发表观点,建议取消中考,避免过早分层。
取消中考有案例可循。
韩国在1976年取消了中考,由于没有中考,也就没有分数排名、学校排名这样的评价。
然而,韩国宽松的小学和初中,将升学竞争的压力集中到了高中阶段。
为了争取首尔大学等名牌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获得更高的薪水和职业发展机会,高中阶段严重的课外培训、学业负担等问题同样存在。
日本初中生升高中虽然也需要考试,不过既可以通过“中考”这样的一般入学考试,也可以通过“保送”这样的推荐入学考试。
近年来,大多数学生都选择相对保险的推荐入学作为第一选择。
等到了高中阶段,日本的“浪人”即复读生,声势并不亚于我国的“高四”复读生。东京大学考试中,“浪人”数量始终在三成左右,最高接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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