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上的属相与新生儿不一样,父母与子女的生肖相同是不是对婚姻不利( 四 )


参与的孝子孝女身着白布拼成的孝衣,腰缠麻绳,脚穿白布护鞋,头顶戴着不同规制的孝帽,远远望去,白茫茫一,跪满了整个院子 。辈分低的本家侄孙只好大门口外 。石家真是人丁兴旺,儿孙满堂 。
从家门到,两里地的距离设置了十八个点 。每到一个 点,供桌摆好,棺材落地,三个儿子行三跪九拜之礼,亲朋好友进行路祭 。两个闺女则按规矩坐在灵车的后侧两角,全程近四个小时不停地喊叫着“爹呀、爹呀”的大哭 。虽然不是的主角,其悲伤程度一点不亚于儿子 。
唯有一路行过大礼的老人在才不会下十八层,唯有闺女一路哭着喊着,的跟着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
半尺厚的槐木棺材在众乡亲的肩膀上徐徐移动,槐棺槐棺,“怀中有官” 。
阴风怒号,天空中飘着丝丝小雨 。“雨打墓,辈辈富” 。一切都是好兆头 。
老祖宗起名字真有讲究,死人的住处叫棺材,升官发财,人都没啦,还想着升官发财,你说贪心不贪心 。
家乡的人出门碰见出殡的,不管手头有多忙,不论认识与否,不论仇家、友人,总要停下来,庄严肃穆行驻目礼 。据说不仅是死者为大,更多的是讨个好彩头 。你想啊,见了棺材你都不理会,不热情,不主动,那升官发财的好事还能上杆子找!所以石老汉的槐棺备受乡邻的尊重和仰慕 。
三个儿子跪疼了双膝,两个闺女哭哑了喉咙 。一路走一路停,终于,送灵的队伍在一片火柴杆高的麦苗前停下 。出土不久的麦苗何其无辜,乱脚踩踏下,成了石老汉的殉葬品 。
水泥砌的墓道,青砖铺就的墓穴,槐棺在绳索和木棍的牵引下平稳的慢慢的划向墓穴 。
事实上,石老汉夫妻俩的坟墓修筑工作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开始谋划 。那时,老石已经病得越来越重,基本无法进食,每天喝进去两半碗白糖水还要吐出一多半 。
老大石金锁召集兄妹五个商量后事:“咱爹眼看一天不如一天,得考虑后事了 。不然事到跟前来不及 。咱娘走的早,咱爹一人把我们五个养大,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 。所以,他的后事咱要办好,让老人风风光光地走 。”
老大话刚一落地,银锁就接了过来:“大哥说的对!当年咱娘走的时候,咱都还小,丧事办的是啥?这回连咱娘的面子一起挣回来!”
老三铜锁在上海跑货运,见多识广:“人家南方现在流行给父母修‘石圈墓’,我看咱给咱爹妈也修个吧!”
“三弟,石圈墓好不好?”常年在家的大女儿秀敏担心地问 。
“大姐,你看你说的啥?这墓修下来得花五、六千,能不好吗?”小女儿秀慧抢过话头 。看来她在温州也了解不少 。
“就这定吧!修坟和丧事花的钱俺仨均摊 。”大哥一锤定音,家庭会结束 。
七天前,石老汉刚一咽气,修墓工作立即开始 。总负责人是远近闻名的富江叔 。他指挥一帮人先去石家的祖坟打墓 。墓坑是石老汉夫妇两人的,长6.66米,宽4.98米,深5.21米 。这都是有讲究的 。墓坑从中间一分为二,打起两个水泥钢筋浇筑的拱形墓圈,一米五高 。青砖墁地、青砖砌四周的幕墙 。好不威风 。
第六天下午,富江叔安排另一帮人把金锁娘先起出来,准备第二天跟石老汉合葬 。可是,年代太久,怎么都找不到一点踪迹 。眼看天都要黑了,还是富江叔有办法,在他们挖掘的地方抓一把土,用白布一兜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寿衣上,随即合上了给金锁娘新买的棺材 。
葬礼在下午四点终于完成 。石老汉夫妻安静地躺到了儿女们为他们打造的“新房”内 。看看高起的,富江叔长长一揖:“水生哥、水生嫂,恁俩好好在这吧!”五个子女哭声又起…
老含辛茹苦一生,刚想过些好日子,孩子们刚刚立足事儿,却撒手人寰,你说这老头怎么这么没福气?叫子女们如何不伤心 。
阳间所有程序走完,石老汉的地下宫殿也落下帷幕 。麦田里又多了一位守望者 。
纸扎的小楼、花轿、汽车、电视、沙发,一应俱全 。这些精美的手工艺品在亲人的哭声中化为一群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在上空盘旋 。
“真是个有福的人呐,一手拉扯大的五个儿女多孝顺,在阳间虽然没有享过啥福,但是能死的这样风光,葬礼办得这么排场,一辈子也值啊 。”
“这是打我记事起最排场的白事了,那槐棺、那砖砌的墓穴,那水泥的墓道,孩子们有心,水生叔两口命真好 。”
“再过七天是,听说金锁兄妹打算给娘立个大理石碑哩 。”众人都艳羡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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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前,七十三岁的石老汉吃饭老是咽不下,坚持了十来天,还不见好转 。和大儿子一起去县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胃癌中晚期,医生建议做手术,随后看情况做化疗放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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