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 孙用双手抚摸着身旁的粉绿色挂毯 ， 不再说什么 。一阵低语声响起 ， 店里新来的客人打破了寂静 。“你要找源头 ， 我们厂在那边” ， 他扭头指了指 。那是地毯市场的北面 ， 聚集着各种维吾尔族的手工艺品厂 ， 很多都是流传多年 ， 绵延几代的 。
纳希切万之后
在新疆和田流传的著名传说“地毯之父”中 ， 居住在玉龙喀什河畔的贫苦农民纳克西万 ， 为了将羊毛织成地毯 ， 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失败 。今天 ， 编织地毯仍然需要极度的专注和毅力 ， 这就是为什么工厂非常仔细地测试织工 。无论从路线到图案能不能和图纸完全一致 ， 地毯厂的每一个织工都是地毯厂从不同的乡镇挑选出来的 ， 通过了才能到这里来 。手工编织的精美与否是衡量地毯编织技艺的根本标准 。
沿着大路一直往前开 ， 我们找到了“纳西湾地毯厂” 。父亲向一位维吾尔族大叔表明来意后 ， 大叔点头同意 ， 开始带我们参观 。
纺织工作在楼上的房间里进行 ， 周围全是编织木架子 。在每个架子的顶部 ， 挂着不同颜色的针织球 。每个地毯架下 ， 平均有两三个织工 。他们的服装款式基本统一 ， 戴统一的卫生帽 。架子之间的距离是两米 。
地毯编织工的工作区域 。
地毯边框上的白线为经线 ， 横线为纬线 ， 穿过第一层羊毛后 ， 显示地毯设计图 。她穿的每一根线或织的每一个图案都会对应图上的一个坐标 。卷绕、切割、压实和再次切割 。在这里 ， 这样的一套动作每天会在每只手里重复上千次 ， 每天加十厘米的地毯就是很好的“成就” 。
靠窗的一个中等架子下坐着一个维吾尔族女孩 。她的大部分头发被一顶蓝色的卫生帽包裹着 ， 她穿着一件带有维吾尔族特色图案的玫瑰紫色长裙 。她的高鼻子在阳光下特别显眼 。“库尔巴尼扎塔西帖木儿” ， 旁边的大叔说 ， 这是她的名字 。
因为语言不通 ， 我在她身边坐下后 ，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重复大致相似的步骤 。每次织完毛线 ， 她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想法 。我只是用好奇的目光跟随着她的手 。我拇指上的银色顶针反射着窗外闪耀的光线 ， 不同颜色的毛线一点一点地落入每条对应的线中 。
大叔暂时成了我和她之间的麦克风 ， 我也才知道今年是库尔巴尼萨织地毯的第24个年头 。她出生在一个小农村 ， 由于视力缺陷 ， 她从母亲那里学会了这种传统工艺 。“那时候 ， 农村的姑娘都能织地毯了 ， 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 ”她一边用避震器击打刚压实的线头 ， 一边告诉我们 。
中午 ， 我坐在她旁边 ， 指着她的手 。很自然地 ， 她联系了我 。听老一辈人说 ， 经常织地毯的人会越来越辛苦 。我把她的手靠近我 。我面前的双手就像一块布满细小裂纹的石头 。分布在指尖的老茧处于不同的状态 ， 脱落的皮肤或已被平滑和硬化 。指尖的变化会随着时间而更新 。
四年前 ， 库尔巴尼萨的母亲去世了 。她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 母亲也为女儿出色的地毯编织技艺而自豪 。从那以后 ， 为了更好地独自生活 ， 库尔巴尼萨大部分时间都在地毯上度过 。她今年43岁 。织地毯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门传统手艺 ， 更是她寄托思念的地方 。
库尔巴尼萨·塔西·帖木儿
在归属的土地上
我上楼去地毯厂的时候 ， 旁边的楼梯墙上挂着长方形的地毯 。我站在那里观察这些风格的细微差别 。后来听了叔叔的解释 ， 才知道每一条毯子都是一段岁月的记录 。沿着地毯记录的脉络 ， 我们可以看到不同时期人们喜好的变化 ， 从民族风格的原始固有传统图案:开肯(开放风格)、恰其曼(散花风格)、安娜古力(石榴花) ， 到开始使用汉族的克努斯卡(博古风格)、白希切克(五枝花式风格) ， 以及百年前或现在 ， 新疆的地毯图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开放和多样 。
我和孙谈了二十年前父母来买地毯的经历 。迈图·孙坐在地毯上对我们微笑 。与过去相比 ， 现在他已经通过电脑掌握了地毯的设计 ， 他可以更自由地进行设计 。意向图案设计和设计师可以融合 。在整个过程中 ， 我们不仅需要考虑美感 ， 还需要考虑信仰 。维吾尔地毯图案设计主要以花卉类为主 。“图案设计讲究灵感 ， 我会有意识地接触不同的设计图腾 ， 在上面做一些改进 。”孙耸了耸买吐 ， 然后继续翻看手里的那叠采购订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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