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颜钊
渔阳鼙鼓动地来公元755年对于大唐王朝而言,注定是噩梦般的一年 。这一年手握15万精锐的安禄山自范阳起兵造反,拉开了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 。安禄山起兵后迅速挥师南下,卷起千里烟尘 。其下属的15万部队,不仅数量众多,更是唐军中的精锐,此时的唐朝承平已久,各地武备松弛,对于安禄山的反叛毫无防备 。因此,安禄山的叛军可谓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州郡无不望风而降 。短短数月间,安禄山就已经完全控制了河北,并率军渡过了黄河,兵锋直指唐朝“两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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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唐玄宗早已不是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有为天子,面对着安禄山的掀起的滚滚烟尘,竟束手无策 。当洛阳失守,唐军溃败丢失潼关的消息传来,唐玄宗选择了逃亡 。他抛下了都城、宗庙,匆匆入蜀避难 。也就在入蜀途中,太子李亨于灵武继位,史称唐肃宗 。
唐肃宗继位后,任用郭子仪、李光弼等名将,部署平叛策略 。郭子仪曾向肃宗进言称,平定安史有一上策,就是由山西进兵攻击安禄山防守空虚的老巢范阳,一旦范阳失守,安禄山后路被截断,叛军自然不战而溃 。然而,急于收复两京的唐肃宗压根就听不见郭子仪的建议,反而急令郭子仪收复长安、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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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厚重,不可辜负然而,此时的唐军主力早已在灵宝之战(潼关保卫战)中消耗殆尽,兵力尚不足以收复两京 。况且,此时的唐军多为新兵蛋子,根本不是安禄山手下那些老兵的对手 。
唐肃宗面对着这样的局势,不得不另寻良方 。他想起了一个大唐熟悉的伙伴,回纥 。回纥是中亚一个强悍的民族,其素来与唐朝十分友好 。自唐太宗起,回纥就频频入朝大唐,唐朝也给予回纥经济上的援助,更是多次将宗室女下嫁给回纥可汗,以增进回纥与大唐间的友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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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回纥人十分敬重郭子仪、仆固怀恩等人 。正是鉴于大唐与回纥近百年的“交情”,唐肃宗决定向回纥求援、借兵,希望回纥可以帮助大唐平定叛乱 。
利益交换,助唐平叛可现实是残酷的,“交情”不能代表一切,回纥也不能白白出兵,大唐总得拿出些“诚意” 。面对着回纥可汗暧昧的态度,唐肃宗知道回纥这是在谋求“好处费”,然而此时的大唐狼烟四起,究竟还有什么筹码能让回纥可汗心动呢 。
几经思量后,唐肃宗向回纥提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 。也就是说唐朝只想收复长安、洛阳,至于这两地的百姓、财宝什么回纥想要可以统统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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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样的条件,回纥怎能不心动,回纥可汗迅速答案了唐肃宗借兵的请求,出兵帮助唐朝收复了长安 。回纥也立即向唐朝表示,该履行约定了 。幸亏太子李豫(唐代宗)一番劝告,称洛阳尚未收复,就行劫掠之事,会伤了人心 。回纥人方才决定放过长安,等收复了洛阳再行劫掠 。至德二年十月,东都洛阳收复,肃宗践行与回纥的约定,回纥纵兵大掠洛阳,带来了比叛军更大的破坏 。
若干年后,已经投降的史思明再次反叛,攻陷洛阳 。代宗不得已,只得再次向回纥借兵,这次他用了比肃宗更为优厚的筹码 。当回纥再次收复洛阳时,带来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场浩劫,回纥在洛阳烧杀劫掠,大火熊熊数十天而不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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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助大唐,遏制吐蕃除了利益的驱使,回纥帮助唐朝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战略上的考量 。唐朝自身并不产军马,回纥一直以来都是唐朝军马的主要供货商之一 。如果,回纥帮助唐朝平定了叛乱,唐朝必然对回纥心存感激,回纥也可借机高价卖马,谋求暴利 。
再者,帮助唐朝的同时,也是在遏制吐蕃的扩张 。因为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将驻守河西走廊与河湟谷底的唐军回迁平叛,西部防御变得空虚 。吐蕃政权则迅速抓住这个机遇,向北向东进军,攻占河西走廊、河湟谷地,使其领土同回纥接壤 。回纥与吐蕃本就是世仇,唐朝势力衰退后,无力控制河西一带,吐蕃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回纥发动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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