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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谢小楼
今天读李白的《月下独酌》,《月下独酌》是李白的一组诗,共四首,《唐诗三百首》选的是之一首 。
月下独酌
李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
通释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独酌,独自一人喝酒 。无相亲,没有亲近的人 。提着一壶酒来到花丛中间,没有亲近的人在身边,只好一个人独饮 。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三人,指月,我(李白),影,一说指我,杯中之影,月下之影,但观全诗,多次写到月,故前说较切 。无人对饮,我便举杯邀请明月共饮,再加上我的身影,于是便成了三个人 。此句先出月,后出影,后面一月一影,交互回环,这是连珠体的作法 。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既,本来 。不解饮,不懂得饮酒,不会饮酒 。徒,徒然 。可惜,明月本来就不会饮酒,我的影子也只会徒然地跟随着我的身体 。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将,和,共 。及,趁着 。我暂且与这月影相伴,趁着这美好的春景及时行乐 。这里的“春”字,响应前一“花”字,章燮《唐诗三百首注疏》注云:“以春字应上花字,使花字不寂寞 。”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月徘徊,明月移动的样子,曹植有诗:“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影零乱,人影摇动的样子 。这一句是互文,歌兼舞意,舞兼歌意 。醉意朦胧中,明月随着我的歌舞徘徊,身影随着我的歌舞摇动 。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清醒的时候,我们一起欢饮,喝醉之后,就各自分散 。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无情游,无情,忘情,语出《庄子·德充符》:“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 。”又朱谏注:"无情者,月与我虽曰三人,然月与影本无情也 。"相期,相约 。邈,遥远 。云汉,银河,水势盛称汉,银河在天而广阔,故称云汉,这里泛指天上的仙境 。我与明月永远结成忘情的好友,相约在遥远的天上仙境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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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此诗写一人独酌,无人相亲的孤独,感情一抑一扬,交替回环,将孤独感一层一层的推进,最后,又以无情超越孤独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有酒而无人共饮,一抑 。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无人共饮,便邀月共饮,再加身影,已成三人,一扬 。表面上,似乎已有三人,但月影相伴,其实更显孤独 。蘅塘退士《唐诗三百首》卷一评:“题本独酌,诗偏幻出三人 。月影伴说,反复推勘,愈形其独 。
月既不解饮,影徒伴我身 。虽有月影,但月不能喝酒,影不可交流,又一抑 。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月影虽不会饮酒不可交流,但还是能与我行乐,可以陪伴我一起歌舞,又一扬 。月徘徊,实则是云层飘动,明月看起来就不断地再移动,加之诗人醉眼朦胧,摇头晃脑,随意
舞蹈,从诗人之眼看来,明月就在不停地徘徊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这一句,已无孤独之意,诗人似乎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了,天上的明月,地上的清影,都与之一起舞蹈,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浑然忘我的快乐 。
但是,接下来,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清醒的时候一起欢饮,但喝醉之后又要各自分散,再一抑 。
诗人感到孤独,自我开解,还是感到孤独,再自我开解,终究还是开解不了,再自我开解的过程中,孤独感反而越来越深 。
以感情面对一切,终究免不了悲欢离合,所以,要真正的摆脱孤独,只有忘情 。最后两句,永结无情游,相期邀云汉 。明月本无情,与明月永结,就是泯灭物我的区别,没有了物我的区别,也就没有了孤独 。
【举杯邀明月下一句是什么举杯邀明月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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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发
这首诗虽然看是明白晓畅,却有两处极难解的地方 。一是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
为会是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而不是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呢?一说是酩酊大醉后,躺在床上,自然不见月与影了 。一说是醒时尚有与月影共饮之雅兴,醉后则唯自乐,顾不得君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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