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摆“龙门阵”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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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滩、龙门湾,龙门老爷害了病,打发乌龟去抓药,乌龟还在吹龙门阵 。”这是一首在巴蜀地区流传很广的讥讽童谣,说的批评讽刺某种人吹牛冲壳子,而忘记了办正经的急事 。巴蜀人从小就晓得“龙门阵”和摆“龙门阵”,那么,这“龙门阵”和摆“龙门阵”又是怎样一个的来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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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了点说,“龙门阵”是故事本身,而摆“龙门阵”是一种民间叙事形式或聊天习俗 。外方人说的聊天、侃大山、讲故事,巴蜀人则统统称之为摆“龙门阵” 。就像“谭二哥”写的段子一样,想到那、说到那 。聊聊天、摆摆条、说说笑、谈谈心 。巴蜀人摆的“龙门阵”,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天上人间,一切自然现象,社会现象,国家大事,家长里短都是“龙门阵”的谈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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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考证,关于摆“龙门阵”的起源有三:一是来自于宋末元初的话本《薛仁贵征辽事略》和《说唐后传》 。这两本书中记述:大唐雄师出征高丽途中,军中火头军薛仁贵,临危布局,巧摆龙门阵……这里说的“龙门阵”是一个战斗阵形、阵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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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自从明清以来,老四川各地的民间说书人常常爱在茶馆、饭铺讲薛仁贵征东大摆龙门战阵的故事 。薛仁贵摆龙门阵抗拒敌人的故事娓娓动听,深入人心,家喻户晓 。人们以其阵势之多变奇幻,借喻讲故事之情节曲折复杂,并推而衍之,一切讲故事、闲谈、聊天,就一概称之为摆“龙门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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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以前巴蜀地区广大农村,不少房子前面的进出口都有一个似亭非亭、似坊非坊的建筑,通俗点说,就是农村住家户围墙的那个院门 。上面绘有龙形图案,称之为“龙门子”或“龙门口”,百姓常常聚坐在那里听讲故事,说新鲜的稀奇事 。因为有很多人围聚,人们便把这个“阵式”(场景情形),叫做摆“龙门阵” 。一般来讲,摆“龙门阵”主要是指讲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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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地区“龙门阵”的语言特点是方言俚语、民间俗语特别地丰富 。巴蜀大地,会摆“龙门阵”的人很多,但真正摆出了水平、摆得最好的是那些写小说的四川籍作家 。比如,写《死水微澜》的李劫人,早在中学时代,就以善讲故事成为同学们围聚的中心,以后他屋头又成了朋友聚会的场所 。在当代诗人臧克家眼中,四川最会摆“龙门阵”的是大作家,绵阳安县人沙汀,说他“很健谈” 。而在当今,而今现在眼目下,说散打评书的李伯清摆的“龙门阵”,怕是最受市民百姓欢迎的,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粉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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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总结:成都人摆“龙门阵”有三个特点:一是讲究故事的来龙去脉;二是不时夹杂进去一些相关的插曲;三是众人对同一主题或氛围的参与 。总的来讲,摆“龙门阵”和“说书”方式差不多,但又不局限于像说书人那样,仅限于一人独白,逮到话筒不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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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龙门阵”并非需要由什么人来刻意安排,也谈不上必须何种形式和召集,更无需像广东人的早茶,外国人的“咖啡时间”那样选择空间 。当然,要说摆“龙门阵”相对最为集中的地点,那自然是茶馆、茶铺 。延续到今天,四川人,特别是成都人即使有重要的事情要约谈,往往都会以“约到某茶楼摆会‘龙门阵’”的方式相邀进行,所摆的“龙门阵”涵义很深,也不仅仅是闲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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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聚散来自偶合,交谈出于兴会,胸无预谋,心无顾虑,侃侃而谈,畅所欲言 。人们在摆龙门阵中,可以增长许多知识,传播若干信息,打开几许心窍,得到不少教益,还能结识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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