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告别的经典句子 退休离开工作岗位的告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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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结束告别的经典句子 退休离开工作岗位的告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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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秋,作者摄于哈佛园 。
我是2014年6月1日离开坎布里奇的,那可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倒计时提前两三个星期就开始在脑中响起,每路过校园一个角落,就会想,这是我倒数第几次见到它,比较起来,和人的告别反而少点自觉的仪式感,总觉得很容易再见面的——这盲目的信心从何而来呢?也许因为当时还年轻,三十出头,尘埃未定,世界和自己都还有太多可能 。或者也和某种惯性有关:如果事情在可见的过去向来如此,那么它接下来也就会继续如此,不是吗?
某些时刻也不那么确信,譬如以色列同学发来他在毕业礼上给我拍的照片时,“dear mate,don’t forget us!”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读着心里一惊,好像我要回到某个不存在的幕布那头似的 。告别聚会一个接一个,我们成群结队从酒吧出来,每个路口都有人离去,总要轮番拥抱一番,走到花园街与康科德大道的交叉口,尼加拉瓜同学拥抱时泪水涟涟,我也一下子难受起来,明日隔山岳啊 。
要对记忆做一番翻检,才会想起当时脑海盘旋的,不只有杜诗,也有琼·狄迪恩《再见了一切》的开头——下学期非虚构写作课我最喜欢的阅读篇目之一,“看清事情的开始很容易,看清结局却比较困难” 。因为这篇文章,我对告别带上了某种探究心理: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这种探究落在住了10个月的康科德大道29号(29 Concord Ave),就成了一团阴云,从5月下旬起一直心头低回:要把满满当当的一居室,倾倒进两个箱子和一个背包,有可能吗?
最先放弃的是奇厚无比的秋衣秋裤和同样奇厚无比的星期日版《纽约时报》,前者是我在波士顿漫长冬季到来前跑了好几家商场淘到的,后者是周末必购,部分为了夹在中间的《纽约时报杂志》,部分为一种“本周尽在掌握”的幻觉,毕竟这是一份无所不包的记录报 。结果一年下来,我要在一大堆旧报纸中(里头夹着课程大纲、旅行小册子和衣服标签)翻上半天才找出美国银行的开户资料和支票簿 。一直到走我都没用过那支票簿,莫名觉得那是剧情片里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这也不影响我把找到的个人资料都夹好收好,带回北京,不应该让未来的房客知道得太多 。
搬进来那天我就闻到了若隐若现的咖喱味儿,打开橱柜,是装着各种调味粉的小瓶子,后来邮箱隔三差五总有不请自到的邮件,多是各种促销和订阅广告,一半以上的收信人是个叫瑞图·拉贾的南亚姑娘,想来就是上一任房客,好奇去google和linkedIn了一番,不到半分钟就知道了她的母语是泰米尔语,本科和硕士分别在莱斯大学和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学生物技术,后来去哥大念了MBA,之前还在纽约某咨询公司的坎布里奇分部实习过半年,7月刚刚离开 。而我是8月搬进来的 。邮箱里另一位不认识的客人,《纽约时报》订户,根据我google出来的他在哈佛做访问学者的时间,应该是上上位房客 。他是一位政治学者,在1993年担任过金泳三的国安与外交事务秘书,后来还出任过韩国驻华大使 。嘿 。
我花了不少时间撕掉过去一年收到的各种促销信件和信用卡账单,虽然知道它们在我走后还会不断地抵达,毕竟在太多地方留下过自己的地址 。有时候觉得这真是一个推销之国 。到的第一晚,时差原因凌晨四点多就醒了,像睡了一个绵长的夏日午觉,窗外风凉,枫树和梧桐在黑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打开电视,九百多个频道大部分都在卖东西 。住下不到一周,已经两三次被各种推销电话吵醒,那时候也没想到可以用他们练练口语,只顾着气急败坏地拔掉固定电话的插头 。办了本地信用卡后开始用亚马逊购物,刚买了一次东西,它就开始往我邮箱里推荐住处附近的餐厅、剧院、修鞋铺、按摩馆……因为促销,我订了整年的《纽约客》,也确实便宜,一年69.99美元,一期1美元多一点儿(零售价5.99一本),到头来那厚厚一摞杂志,我一本也没带走,却把两本文学杂志《格兰塔》(Granta)打了包,可能是因为它们比较贵,一本16.99,但更可能的原因仅仅是它们看起来更像一本书 。而书……书是最头疼的,哪本也不舍得扔 。何伟的老师约翰·麦克菲的几本,写加州的,写大峡谷的,写阿拉斯加的,老早就码好了,这种结合了非虚构与地理双重兴趣的书,我叮嘱自己:不惜代价也要带走 。还有一堆讲苏东历史的,是另一个面向的兴趣,同样不惜代价也要带走,虽然它们往往又大又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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