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经销公司起什么名好,煤厂起什么名字好?( 二 )


——后门桥 。
桥两侧三四十档的桥栏柱,大约有一半是原装的,有一半是后配的,后配的溜溜滑滑,而原装的则是麻麻糙糙 。每每走过后门桥桥头,我都不由得停下脚步,“溜滑”旁边倒无所多顾,“麻糙”面前却要观望久之,端详它的苍颜,一遍又一遍摩挲它的坑凹,它的筋脉……咳,天杀的大自然的刀与刷,竟把你磨蚀得这般模样!
后门桥,实际上是它的俗称,小名 。人家原名本是海子桥(什刹海元代称海子),后来官称是万宁桥 。因为皇城的北门为地安门,俗称后门(皇城的南门是天安门,而不是前门),而万宁桥恰在后门之外,所以叫它后门桥是其来有自的 。
站在后门桥上,东张张,西望望:什刹海的水波光粼粼,静静地自西淌来;横穿过脚下古桥的涵闸,从紧趴在两岸的镇水兽的眼皮底下通过“安检”;波纹荡漾着向东流,岸树水草葱茏,在约百米远的地方弯向南去……下桥头逐水而行,到拐弯处再往南走百十米又遇一座古桥——东不压桥(今地安门东大街上,2000年前后整修河道让它重现残身) 。
后门桥 。
打开北京的老地图,从后门桥,到东不压桥,可见一道先向东,后偏东南的绿幽幽的水线 。后门桥以东的水道有点像马的尾巴,它悠然自如地一甩,留下了皇城正北,向东而南的这条潇洒的弧线 。其实,后门桥以下的这条河,在老北京的城圈之内,历史上是曾称过御河、御沟、玉河、金河,以至“金沟河”的,元代进士杨载不就有“金沟河上始通流,海子桥边系客舟”的诗句吗 。
后门桥东河道上的胡同,清代曾叫“马尾巴斜街”,1949年前后改为“后门桥河沿胡同”,在1965年重理地名,又改为了“东不压桥胡同” 。其实这是欠思考的:“后门桥”居上游,“东不压桥”居下游,命名一般取居于首者;“后门桥”名气大,“东不压桥”则次之(不是至今还有人期期艾艾称“东不拉桥”吗),命名一般取名更著者 。
今天在东不压桥胡同走一遭,胡同口无铭牌,胡同尾倒有一个,胡同中间的门户牌,也就只有三四个 。每当在这一带盘桓,我的思绪,往往禁不住回到了半个多世纪前的“后门桥河沿胡同”的时代……
后门桥河沿胡同是个居住区
后门桥河沿胡同首先是个居住区 。两岸住房相连属,宅户门尽对河开,蒸腾着热烈的民居气、生活气 。从后门桥往下,于粪场大院、拐棒胡同北口,有一座无名的木桥,踩在上面吱嘎作响、颤颤悠悠,通向帽儿胡同;河道南拐之后,于拐棒胡同东口,有一座无名的砖石桥,通向雨儿胡同(今天已翻修成汉白玉的“雨儿桥”了);再往下去就是曾埋在地下的东不压桥了 。
雨儿桥
当年的河道不算窄,即使是枯水时节也保持有一两丈宽,绝没有今日在不少地方遇见的水止一线、迈步可过的样子;也不宽,水盛的时候两岸相隔五六丈吧,站在河对岸喊话也完全听得见 。河两岸是缓缓的自然土坡(今日愈来愈少见这种土坡了,净是楞角直切的水泥堤岸),松土上长满了杂草野花:叶片细长的兔兔草,缠人腿脚的蒺藜狗子,小女子染指甲的凤仙,迎着晨风可劲鼓吹的喇叭花,高出众草们一大截的雄赳赳的狗尾巴草,间或还有娇羞浓艳的美人蕉 。河坡的下沿微漾着轻荡的流水,人们可以随意地到河坡上遛一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是当今人们常做比喻的一句话,而当你在河沿边蹚一脚泥的时候,就会体悟了这句话的本初况味 。
七月下,八月上,北京多雨 。眼瞅着河水一寸高一寸地涨上来,不长时间把岸坡都淹没了,漾到两岸的路边边,涌涌荡荡地下行 。若赶上三海(西海、后海、什刹海,旧称“外三海”)水满,万宁桥提闸放水,那么整个河道中波追浪打的劲头儿就会更足 。这当儿你在岸上走,看泱泱水光奔来眼底,又浮浮晃晃地涌向前方,你或许会不由得兴头儿起,扯嗓子来声:“一条大河波浪宽……”不用说,还真有几分那么个意思!
父亲置办了这一住所:河沿胡同甲10号
1944年,父亲杨伯仁在后门桥河沿胡同买了处住房,举家从鼓楼东宝钞胡同内的小经厂迁到了这里 。那一年,我二哥刚刚一岁(他是生于小经厂,靠这些,我们才记得住年份),我第二年出生 。这宅子西距后门桥一百米,位于河的南岸,大门离水边三四丈远,“马尾巴”开始亮出个优雅的弧线的前端,门牌是“河沿胡同甲10”号(后来整顿地名,变成了“东不压桥23号”) 。父亲是学医的,他的买卖是“大生药房”,就在后门桥桥南路东,紧靠着驰名的“天汇大院”的西口 。置办了这一住所,又赶上不多时小日本就投降了,父亲壮心在怀 。膝下一大帮子儿女(到我已是三男二女,我后面又两个弟弟,总起为五男二女),父亲卖药、看病一身担,决心把事业干好 。住家离得近,自会利于经营事业,照拂家小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