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荣幸,得此殊荣,能在大家临近毕业,为中考全力一博之时,站在这里,与大家语诉衷肠,我跟大家交流的题目是《叩问精神所来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十几年前:
(一)
一条幽微的羊肠小道通向天际,
背上帆布书包三五结伴,一去一回,七八里,
在内蒙古蔚蓝的天空下,我行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
那是小学时光,然而,环抱村庄的群山,粘了满我们的脚印,与兔子的较量是为人生第一堂哲学课 。
野兔何以构成我精神的一部分呢?
我的家乡,四面环山,千沟万壑,纵横交错,长此以往,水土流失严重,为此,人们在山上挖出一个个长方形的坑,坑可存水,坑中种上沙棘树,此树耐旱,俗称沙漠之王,长年累月,枝繁叶茂,野兔常常出没其中 。
在仲夏时节,我们带上大黄狗,到山上寻兔,但见野兔,它便四处逃窜,兔子是短跑的高手,光凭追,我们是无法取得任何收获的 。
然而,野兔有着先天的生理缺陷,前腿短,后腿长,这种特点适宜上坡快跑,而尤其不适于下坡快跑,于是我们三面包抄,把它往山下撵,它由于着急惊慌,常常一头栽进树坑之中,手到擒来,不费工夫 。
因此,在求学阶段,大大小小考试不断,比起进步,成绩下降则是对学生最大的考验,野兔的形象便常常浮现于脑际,它就是因为能上不能下,常常被人擒获,当成绩下降不能如愿时,一定要分析自己,找到转折点,及时调头,迎头赶上,千万不能陷入迷茫的自我沉伦之中 。
冬季捕兔,则是另一番景致,尤其是下过大雪之后,漫山遍野,白雪皑皑,这是擒获兔子的最佳时机,兔子有一个习惯,喜欢走老路,早晨,它离开洞穴,在雪地上留下了脚印,它一定会沿此路返回,就在它返回的路上,设下铁丝圈套,它会毫不察觉地钻进圈套,越拉越紧,直至不能动弹 。
我常常觉得,兔子太可爱,因为它太任性,不识变通,一条道走到天黑,鲁迅说天下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然而如兔子这般,总走一条路又确实是不行的,必要时必须走一条新路,学业上更是如此,不断地研究自己,不断地超越自己,人来世间一回,绝对不容许自己在原地踏步,否则那是对天资最残酷的亵渎 。至今,野兔的哲学,依然是我精神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
(二)
天色漆然,铃声乍响,
那是凌晨四点半,
所有住宿的学生迎声而起,
一支支队伍伸向校园后方的乡村公路,进行五公里的长跑,
回到校园,再做一遍广播体操,
然后,进入教室早自习,
天色渐亮,
每一天的初中生活都这样走过……
然而,
远山深处常传来声声狼嚎,
令人恐惧又激荡,
它在我的生命里是英雄!
传说在茫茫无际的内蒙古大草原上,生活着黄羊,黄羊是蒙古狼的天敌,黄羊的角足够坚利可以穿破蒙古狼的皮,狼群与黄羊在草原演绎的所有战略战术都成为日后成吉思汗驰骋欧亚大陆的范本,《孙子兵法》的源头很可能就与狼是密切相关的 。
有一天,侦察狼向狼王汇报,说敌方正在不远处的断涯附近聚餐,狼王马上下达命令,群狼集合,按着布署,匍匐前进,潜伏在断涯周围,三面包抄,等待时机,纹丝不动 。
狼是最了解黄羊的,黄羊吃饱之后,不能疾跑,若是疾跑,则会膀胱破裂,狼群一直在等待着,直到傍晚十分,羊群安然地趴在草丛里休息,狼王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群起而攻之,羊群因惊吓陷入混乱,群狼三面包抄,不断地缩小包围圈,最外围的老黄羊与狼群抗衡到底,狼靠近不得,而此时,有的小黄羊则一个个退向断涯,惊恐之余,跳涯自尽 。
狼王见势不妙,则网开一面,两面包抄,老黄羊借机冲出包围,而剩下无力反抗的黄羊则让狼群饱食一顿 。剩余的则埋于冬天的残雪之中,那是天然的冰箱 。
在我的心目之中,蒙古狼与“狡猾”一词毫无联系,它们深谙谋略,知晓战术,尤擅团结合作,尤为坚韧,在初中的岁月里,一个面临中考的学生必有的品质,必须要有狼的精神,要有狼的深谋远虑,要有狼的战略战术,要有狼的坚韧 。
时至今日,环顾周围,不一定能见得几只野兔;
时至今日,环顾周围,不一定能见得几头野狼;
时过境迁,世殊事异,
但是万事万物的所蕴含的精神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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