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感染结核病菌人数达5 肺结核治疗需要多少钱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20期 , 原文标题《耐药性肺结核 , 潜在的传染病威胁》
中国感染结核病菌的人数为5.5亿人 , 这些人中大约5%~10%最终会得结核病 。在国内 , 一个普遍的现状是 , 面对不断变化的结核病疫情 , 许多医院只能拿出130年前的诊断方法、接近百年前的疫苗和45年前研发的药品 。作为一种古老的传染病 , 肺结核离人们并不远 , 并以一种新的面目威胁着我们的健康 。
患者
采访人员 王珊
最成功的传染病从得病到康复 , 肺结核患者韦超用了39个月的时间 。这其中 , 包括20个月无间断地输液 。每天 , 看着药物顺着白色的输液管一滴一滴流入体内 , 韦超并不是很确定 , 自己是否距离健康又近了一步 。他只能一天天等 , 缓慢地感受着身体接受药物后发生的变化 , 比如说 , 是否少咳了一点 , 呼吸有没有比之前顺畅一些 。这些感觉如此地不明显 , 还不如药品流入血管内的肿胀感来得真切 , 他和妻子只能用热毛巾和土豆片轮流敷在胳膊上 。
隔离带来的距离感比这更难以忍受 。为了方便治疗 , 韦超只好在成都市传染病医院附近租了房子 , 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去医院输液 , 妻子则负责照看他 。他不是没想过在家附近进行治疗 。韦超出生在四川自贡农村 , 有几次回家去乡镇医院输液 , 对方一看他的用药就将他“劝”出了医院 , “你这是传染病 , 不能在我们这里打针” 。亲戚朋友们更是不用提了 , 关系已经断得差不多了 。有些人甚至劝韦超的父亲:“这么严重 , 你们还给他治什么?”
病情最严重时 , 身高1.65米的韦超瘦到了80多斤 , 只有一身骨头 , “自己看着都觉得吓人” 。他大量咯血 , 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妻子为了照看他 , 将孩子送回了老家 。韦超也怕传染给妻子 , 但又没办法 , 两人只好全天戴着口罩 , 碗筷分开 , 只为了心理上能起到一些安慰作用 。2011年得病时 , 韦超只有23岁 , 刚刚凭着自己的勤奋努力在成都买了房子 , 却被一场肺结核打入了人生的谷底 。“肺结核需要不间断地治疗 , 你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 而且药物副作用让整个人反应都变慢了 。”韦超是做服装生意的 , 以前从服装用料到工艺他都门儿清 , 现在摸着面料却常常想不出来 。
在得病之前 , 韦超从未想过肺结核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 毕竟这是非常古老的一种传染病 。书上说 , 它跟人类共处已经超过了5000年 。按理说 , 即使没有完全被消灭 , 那也应该有着游刃有余的应对措施 。事实上 ,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 人们也认为肺结核已经完全被征服——随着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和乙胺丁醇四种抗结核药物的诞生 , 结核病患者的死亡率和患病人数都迅速下降 。
何况 , 人们还有肺结核疫苗卡介苗 。新生儿基本在出生的第一天就会被安排注射卡介苗 , 我们很多人的手臂上遗留的永久性圆环状“卡疤”就是卡介苗的印记 。自1924年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推广使用 , 至今已有超过40亿人接种卡介苗 , 每年接种剂量仍超过1.2亿剂 。科学家们甚至一度乐观地认为 , 到了20世纪末 , 结核病就会“完全消失” 。

然而 , 肺结核这场隐形的瘟疫 , 仍然不断地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命 。“卡介苗对人们的保护是有限的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副院长李亮告诉本刊 , 卡介苗对于预防重症结核 , 如小儿粟粒性结核病、结核病脑膜炎比较有效 , 但不能预防原发性感染 , 更重要的是不能预防肺部潜伏感染的再发 , “也因此肺结核的防控一直处于比较困难的阶段” 。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2018年全球结核病报告》 , 全球每年约有1000万名新感染结核病患者 , 发病率为133/10万 。其中 , 中国的估算结核病新发患者数为88.9万 , 估算结核病发病率为63/10万 。并且 , 结核杆菌开始以一种更加顽强的面目来侵袭人类:结核病变得越来越“耐药” , 传统的一线治疗药物对结核病菌不再有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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