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曲河边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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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曲河象一条蓝**飘带,飘呀、飘呀,从银光闪闪*岗桑雪山飘下来,飘过一座座风景秀丽*小山村,就在蓝**俄曲河边,流传着这样一个爱情*传说 。
北村有个牧马少年,叫做蒙培吉武;南村有个放羊姑*,叫做琼青尼玛,南北两村隔河相星,一张铁索桥把它们紧紧相连 。
隔着蓝蓝*小河 , 蒙培吉武和琼青尼玛从小互相看着长大 。男孩子在这边放风筝,女孩子在那边看;女孩子在那边唱歌,男孩子在这边答 。在阳光和风雪中,他们渐渐长大了,长成青冈树那么粗*小子,长成格桑花那么美*俊姑*了 。蓝蓝*俄曲河 , 挡不住悄悄来临*爱情脚步 。今天少年过来,把群*彩霞染遍南山;明天姑*过去,将绵羊*珍珠撒满北坡 。
金鹿,离不开芳*地;布谷鸟,依恋着杨树林 。别说少年和姑*难分难舍,互相眷恋,就是他们*牧群相遇,也显得格外亲热和欢欣 。
这天,太阳暖暖地照着,河水哗哗地流着,小鸟啾啾地叫着 。少年蒙培吉武,赶着马群从金光闪闪*河中蹚过来 。比他早到*牧羊姑*琼青尼玛 , 载歌载舞地跑来迎接他 。
你好啊你好 。
阿哥蒙培吉武你好!
快把公马赶上左坡,
快把母马赶上右坡;
快把火焰般*小马驹 ,
赶进避风向阳*山窝 。
少年一边分开马群,一边答道:
炉火一样暖*话儿,
昨天还没讲完呢;
河水一样长*歌儿 ,
今天还要接着唱呢!
……
他们砍下几根树枝 , 搭起遮阳挡雨*凉篷;他们搬来三块石头,架起熬茶煮奶*铁锅 。羊儿和马儿 , 在无忧无虑地吃*;姑*和少年,喝着浓茶,*着*西,姑*一样没看 。她心里装*是蒙培吉武,脑子里想*是蒙培吉武 , 从小相爱*人呵,要么你捧着哈达从前门向我求婚,要么你牵着快马从后门接我逃奔 。为什么用那样*恶言恶语刺我,是不是你这小伙子变了心?是不是河水喧闹,他没听清我*话语?是不是雾气升起,他没看清我*愁容?
梳装打扮*时间到了,明天天不明就要动身了,琼青尼玛借口洗头,半夜走到蓝蓝*俄曲河边,隔河对着少年*石屋唱道:
阿哥蒙培吉武呵,
迎亲*人己经到了,
姑*天亮就要走了 。
你有该讲*讲呵,
你有该做*做呵!
少年*气还没有消,再说也不相信姑*嫁得这样快,从窗户里伸出头来,隔着小河答道:
琼青尼玛*呵,
你要去就去吧!
你想走就走吧!
阿哥祝你吉祥如意,
阿哥祝你幸运白头 。
隔河飞来*歌,象利箭刺穿姑**心 。她想:从小相识*伙伴,原来是这样可恨 , 不是他蒙培吉武为人太狠,是我琼青尼玛过去没长眼睛 。好吧,岗桑雪山那边**子,是甜是苦 , 我都去过;是刀、是火,我都去跳 。回到家里,蒙着藏毯一夜哭到天明 。她哪里知道 , 蒙培吉武象只犟牦牛 , 被爱情折磨得昏头昏脑,等他明白*时候,会多么悔恨呵!
第二天,蒙培吉武随着雪山上第一道曙光,登上*儿枯黄*山坡,看见琼青尼玛家门口,象过节一样欢腾,许许多多骑马走路*人,拥着打扮得象花儿一样美丽*琼青尼玛 , 热热闹闹向着岗桑雪山*方向走去 。
“天呀!她真*走啦!”少年大叫一声,跌倒在山坡上 。忽然又蹦起来,跳上一匹最快*马,选择一条最近最近*路,一口气跑进自家*院子,对阿*喊道:“阿*呀阿*,不好了!闯下大祸了!心爱*宝马丢失了,被远方*强盗抢走了!快把我*水獭袍子拿出来,快把我*彩云靴子拿出来,快把我*定亲戒指拿出来,快把我镶银*叉子枪拿出来,我要把心爱*马儿找回来 。”他穿上结婚*衣袍,带上定情*信物,又对阿*说:“阿*呀阿* , 快给我右边*马褡子,装上满满*稣油 。找到宝马三天五天就回来,找不到宝马三年五年不回来!阿*呀阿*,你替可怜*儿子祈祷吧!”说完,跳上快马,箭一样追赶琼青尼玛去了!
迎亲*队伍走呀走到俄曲河边,琼青尼玛牵肠*肚地往回看呀看呀,眼里看着*是阿爸阿**面容 , 心里想着*是牧马少年*身影 。不久 , 果然看见他骑马跟在后面 , 队伍快他也快,队伍慢他也慢 。姑*又恨又气,用不大不小恰恰是蒙培能听到*声音 , 对送亲*叔叔唱道:
叔叔呵 ,
请从这里转回吧,
前面*路姑*自己走,
是苦是甜请你别担心 。
所有迎亲和送亲*人,都听不明白歌里*意思 。只有蒙培吉武远远地听到了 , 在一旁流泪伤心 。
迎亲*队伍走呀走到岗桑雪山下 。琼青尼玛看见蒙培还是跟在后头 , 又用不大不?。崭杖盟眉?声音,对舅舅唱道:
舅舅呵 。
请你从这里转回吧,
前面*路姑*自己走,
是刀是火决不再回来 。
所有迎亲和送亲*人,都不明白歌里*意思,只有蒙培吉武远远地听到了,在一旁流泪伤心 。
迎亲*队伍走呀走到岗桑雪山顶上 , 牧马少年看见送亲*人都回去了,就骑马奔到姑*身边,好象有一肚子话要说 , 有一肚子歌要唱 , 迎亲*把他当成送亲*人 , 谁也没有介意 。琼青尼玛受了委曲 , 就用不大不小刚刚少年听到*声音唱道:
若想放牧新买来*马群,
也该停止你*脚步了;
若想追求新结识*姑*,
也该掉转你*马头了 。
蒙培没有办法,只好打马远远地离开 。晚上,迎亲*人在路边搭起帐篷,打尖过夜 。可怜*蒙培又骑马过来,在帐篷周围转悠,久久不肯离去,他用歌声恳求琼青尼玛出来,说上三句知心话 。琼青尼玛答道:
一根针不能两头尖,
一个人不能两颗心;
无情无义*人呵,
相送千里有何用?
牧马少年蒙培打着马跑开了,牧羊姑*琼青尼玛和商人结婚了 。商人不多不少比姑*大二十岁,他有一栋三层楼*房子,一层楼关骡马 , 二层楼当库房,三层楼是卧室 。商人有满满*三间仓库,一间装粮食,一间盛酥油,一间放羊毛 。商人在结婚*第三天,就到山南河谷买青稞去了 。
丈夫出门了,一月两月不回来 。
婆婆搬出一架织氆氇*机子,让她织些氆氇 。琼青尼玛看见洁白*羊毛,怎不想起可爱*羊群;想起可爱*羊群,怎不思念自幼相知*蒙培吉武呢?于是,她一边织着氆氇,一边随口唱道:
羊毛呵,柔软*羊毛 ,
给蒙培织件“堆多”有多好!
婆婆坐在机子旁,高兴得满脸是笑,因为商*叫蒙培呢!
商人蒙培从山南回来 , 住了三天 , 又赶到藏北用青稞换羊毛去了 。
丈夫出门了,三月四月不回来 。
姑*天天织氆氇 。织呀织呀,织得白氆氇有俄曲河一样长,她对少年牧人*思念,也象俄曲河一样长 。她一边扔着梭子 , 一边随口唱道:
氆氇呵,结实*氆氇,
给蒙培添件藏袍有多好!
当她边织边想*时候 , 门外传来要饭人*呼叫声:“行行好吧,我是个走头无路*流浪汉;行行好吧,我是个无依无**苦命人!”
多么熟悉*声音呵!琼青尼玛从窗户口一看,果然是*思夜想*牧马少年蒙培 。她象一只春天*鸟儿,从楼里飞了出去 。
婆婆在门外,给流浪汉施舍一小袋糌粑 。他*黑发乱成了鸟巢,他*脸儿黑成了木炭 , 水獭皮*新袍子,穿成盖陶罐*破布 , 彩云般*藏靴,裂成癞**嘴巴 。琼青尼玛对婆婆哭道:“婆婆呀 。他是我*家**,让他上楼坐一坐 。”
原来少年蒙培离开姑*后,再没有回过家 。他到过许多森林,*杀了许多野兽,得到不少钱财 。但是,离开了相爱*人,钱又有什么用呢!他又进了**哲蚌寺,当了苦修** , 熟读了不少经典 。但是 , 离开了相爱*人,上了天堂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就一边流泪,一边要饭……忽然遇到琼青尼玛,过去藏在心里*那句热烘烘*话儿,总算蹦出来了;姑*呢,过去嵌在胸中*那支甜丝丝*歌儿,总算飞出来了 。这句话,这支歌,就是一个字:爱 。
当启明星升起在雪山*时候,两个人影离开商人*家,奔向很远很远*地方了,去寻找他们*幸福 。
他们能不能寻到真正*幸福呢 , 我讲故事*人就不知道了 。
讲述:*喀则城关镇尼玛彭多
1979年6月记录
1980年1月整埋
附记:这故事原名“青年蒙培吉武和姑*琼青尼玛”,山南贡嘎县朗杰雪公社岗卓老阿*给我们讲述*时候,是一种“刹松”*结局 。牧马少年要饭来到琼青尼玛*婆家 , 琼青尼玛*公婆知道他们*关系,便让他留下来 , 商人蒙培出门经商,牧马少年蒙培在家放牧 , *子过得十分美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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