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的诗意 长歌行,汉乐府诗歌的诗意?( 四 )


西北汉子雷建政聊到激动时便要唱甘南地区的“花儿”,那悠长的拖腔带着苍凉与悲情,久拂不去 。
在这种独特的氛围中读书三年,让我感悟到文学的真谛 。在远离家乡的北京,在浓重而久远的思乡情绪中,我找到了自己文学中的立足之地,感觉便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莫言找到了“山东高密东北乡”这块沃土,余华的小说中少不了河沟交错的江南水网地带的特定环境,迟子建至今写的还是她的家乡漠河的风土人情,刘震云也走不出他的出生地河南“塔铺”,也就是后来的“故乡黄花”地,而我的立足之地,便是我的家乡浙西天目山 。
年少时,时常听说一些旧时的人物故事 。
抗战时天目山是浙西行署所在地,有大量驻军及各种机构,包括剧社、报社、少年营、妇女营等 。那时发生了许多战事,有的确实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我的父辈、祖父辈,他们对那场战争留下了许多痛苦的记忆 。还有大量的历史资料 。没有哪次战争有抗日战争记录得这么多,留下这么复杂曲折故事的 。
这是一段丰富浩瀚如同海洋的历史,有如一个极大的露天富矿 。这些年我走访了许多老人,查阅了许多资料,临安县志,于潜县志,昌化县志,几个不同年代版本的,还有杭州市志,浙江省志,还在北京图书馆查阅相关历史档案 。小说《长歌行》中写风啸岗狙击日军那场战役,是实事,那场战役打得极惨烈,死伤上千人,参战的广西军身上仅穿着短裤短衫,在冰天雪地里与日军作战,战后收殓死去将士尸首,其中好些是冻死的 。
就在毕业前那个夏天,我写出了《月色狰狞》、《观云山旧事》等小说,很快便在《收获》和《天津文学》上发表了 。而后一发而不可收,连续写了几十个中短篇,在全国十几家刊物上发表,结集出版了中篇小说集《战争故事》和短篇小说集《观云山旧事》,还有一部人物故事组接的长篇小说《疲于奔命》 。
但我总有未尽兴之感,想写一部全面反映那个时代的长篇巨作 。1998年初,刚上任主持省作协工作的黄亚洲带盛子潮、洪治纲等来我家走访,听我说起这个题材,便竭力鼓动我把这部小说写出来 。在朋友们的支持催促下,我花了两三年时间写成此书,又经出版社主编、责编的指点,多次修改,历时五六年之久,才最终出版,终于了却一个心愿,可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了 。
此时的我,如同一个泳者在江湖中游了很久,终于到达对岸,拖着倦乏的脚步,身上带着水汽,坐在河岸上,微喘着回望那片浩渺的水域,心情是恬静而快慰的 。我完成了一项有意义的事,我相信,至少对我来说,对我的家乡来说,它是有价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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