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宗教占领案和无法分辨恶魔的结尾,这便是《哭声》的可怕之处( 四 )


一场宗教占领案和无法分辨恶魔的结尾,这便是《哭声》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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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 , 最明显的就是日本人与韩国萨满巫师的对抗 。
看到全片高潮即萨满作法为小女孩驱魔的段落 , 几乎所有观众都会在第一时间认为这是正义与恶魔的对抗 。
可是随着剧情发展我们马上可以确认 , 他们根本是一伙的:不只话语和行动相互配合 , 在物件上 , 两人也都动用牲畜来祭祀、相机来记录 。
千万注意相机:这个完全属于视觉的玩意儿 , 本来就具有高度的欺骗性 , 更不用提在文化史上 , 对传统东方而言 , 相机是标准的“勾魂摄魄”机器——日本人在全片最后以魔鬼型态现身时 , 甚至手持相机 。
这与前面说的“无形有体”的概论紧密相关 。
如果你只看表面 , 就会只看到老人与男人的对抗;突破表面 , 你就会发现他们是一体的 。
要突破这个盲点 , 你只有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才有答案 , 而如前所述 , 这又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遐想 。
一场宗教占领案和无法分辨恶魔的结尾,这便是《哭声》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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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许多观众都会提到的 , 那就是日韩关系的历史 。
正反题其实是日本殖民者与韩国殖民地的关系 。
萨满巫师全片未与日本老人正面接触 , 行为却处处有利于后者 。这足以说明就算韩国人不是真凶 , 至少也是殖民结构的潜在共犯 。
片中他处处流露着肤浅与物欲的象征 , 不只身着名牌运动服 , 登场时一派有形有款 , 更直接对受难者开口要钱 , 丝毫没有超脱世俗的气息 。褪去这些表象 , 更讽刺的是 , 巫师的内裤跟老人一样 , 都是日本传统男性兜裆裤的“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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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起来 , 白衣女子更容易理解为是传统而纯粹的韩国精神 。
每次现身 , 除了若干受害者的衣着服饰 , 一律素净白衣 。再者 , 论法力 , 她远远高过其他两位 , 只在不得不有所作为时才介入世事 。
其中的政治立场或意识形态在片中昭然若揭 。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 与代表魔鬼的日本人直接接触的 , 反而是那位柔弱不堪的神父 , 只有他才懂日文 。这多少代表了基督教在韩国历史上跟西方、进而是“在亚洲代表西方”日本的密切关系 。
罗泓轸在这部作品中好几次控诉基督教 , 认为后者完全丧失了对形上面的关怀 。
事实上 , 全片最后被“伪神”所迷惑的正是这位神父 。在看到圣痕存于这位魔鬼手上时 , 他的信仰完全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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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 正如罗导演在媒体上的访问所言 , 因为电影所谈论到的神怪之说 , 离奇之余也令人极为心寒 , 出于为了避免因为同音元素而影响这个他成长故乡的名声 , 结果他选择在电影的官方名称上加上“哭声”的汉字作伴 , 指明电影并不是在丑化谷城 。
但选择“谷城”作电影取景之处 , 有学者指是由于谷城是当年日本殖民朝鲜半岛之时 , 朝鲜民族反抗力最大且日军对那里的民众以最残酷的手段血洗那一带地方 , 因而有影迷借以推敲《哭声》中的日本人是恶魔 , 使用鬼神的降术来一一杀害整村的居民 , 是一种电影的借代手法 。
但这样的分析却未有学术理据支持 , 难以百分百肯定当年日殖有否刻意针对谷城居民进行屠杀 。但借用国村隼饰演的日本老人角色 , 来象征着日本殖民者对朝鲜民族的控制 , 却是毋庸置疑的 。
一场宗教占领案和无法分辨恶魔的结尾,这便是《哭声》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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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日本神道教信徒来到韩国 , 钓鱼似的等待猎物上钩 , 在一条小村落里接连强奸女性 , 并在乡村内家里建祭坛 , 把他从她们身上的得到的物件 , 再施以魔咒 , 让魔鬼的邪灵依附着她们 , 最后命令她们以刀子杀害家人……
显然易见 , 罗泓轸把这个人物写成一个外来者 , 以残酷手段进行灭村行为 , 与当年日本帝国主义者在朝鲜半岛曾经执行的高压管治 , 有着借代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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