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自然教育,注定小众?( 二 )


据2018年全国自然教育论坛对自然教育行业的调研结果 , 自然教育机构针对政府、学校、企业等B段客户提供的服务主要为承接自然教育类活动 , 其次是提供项目设计、课程开发等服务 , 面向公众则主要提供自然教育体验活动和自然教育相关旅行方面的服务 , 受众以中小学学生为主 。
目前 , 自然教育类课程种类颇多 , 有以冬令营、夏令营形式开展的亲子旅行 , 有包括环境保护、农耕实践等在内的户外自然体验课程 , 还有讲解自然知识的室内自然教育课 。 活动场地从国内动物园、森林公园、湿地公园等自然保护地拓展到国外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园等生态场所 。
丰富多元的活动表象之下是行业规范未建立 , 行业准则缺失带来的机构资质良莠不齐、从业人员素质及课程体系质量参差不齐等多种问题 。
公开资料显示 , 除国家林草局印发的通知以及中国林学会于2019年发布的《森林类自然教育基地建设导则》、《自然教育标识设置规范》两项标准外 , 我国尚未有关于“自然教育”的规章制度和相关标准 。
自然教育能否打破“小而美”?
2020年10月 , 由全国自然教育论坛发布的《新冠疫情对中国自然教育行业影响调查报告I I》显示 , 将近70%的自然教育机构运营年限在5年以内 , 机构规模普遍较小 , “小而美”型的自然教育机构仍占多数 。
造成自然教育机构“小而美”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 一是课程内容难以标准化 , 复制难度大;二是行业人才紧缺 , 教师培养周期长 。
胡文珏告诉芥末堆 , 课程内容难以标准化主要源于自然本身的不确定性 。 “例如我们的落叶课 , 也许去年11月初的落叶情况最适合上落叶课 , 但由于天气原因 , 今年11初的落叶课没法进行 。 同样在观鸟课上 , 候鸟归来和离去的时间都不是特别精确 , 在户外课堂上会遇见哪一种鸟也是未知数 。 可以说 , 大自然本身的不确定性造成了产品不可能在诸多细节上实现标准化 。 ”
课程标准化难度大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自然教育行业人才的匮乏 。 以盖娅自然学校为例 , 张萌称 , 盖娅的所有课程都是“长”出来的 , 起初并没有人为的安排和规划 。 “团队里某个成员对哪一领域的感兴趣 , 他就可以尝试把兴趣变成能实施的课程方案 。 我们的课程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越‘长’越多” 。
由于国内自然教育领域人才稀缺 , 很多自然教育机构的课程研发周期较长 , 课程体系也在缓慢构建中逐步走向完整 。
为解决人才不足的问题 , 中国林学会以及业内很多机构开设了各种类型的培训课程 , 如中国林学会定期开展的自然教育师培训 , 鸟兽虫木自然保育中心开设的自然解说员培训课程 , 盖娅自然学校研发的自然体验师培训课程 。
然而 , 张萌称 , “来盖娅参加课程的人不少 , 培训通过的人也不少 , 可很多人最终并没有待在自然教育行业 。 ”其原因在于“很多人做了一两年后 , 发觉自己无法在这一领域达到社会主流的成功 , 也就放弃了” 。
胡文珏告诉芥末堆 , 闻啼鸟几年来都没有招老师 , 现有的老师都是团队自己培养起来的 。 和闻啼鸟类似 , 赖芸曾向芥末堆表示 , 鸟兽虫木中的很多老师之前是来参加活动的家长 , “家长慢慢地不满足于只参加活动 , 也会来机构帮忙当助教 , 甚至成为导师 。 ”
“一名合格的自然教育老师需要具备正确的自然知识、一定的自然体验 , 以及建立在生态学基础上的友好的自然观 。 ”胡文珏讲道 , 很多生物学、地理学专业的毕业生在自然知识方面储备充足 , 但非常缺乏自然经验 , “他们在讲课的时候很难把对自然的直接感知和热情传递给学生” 。 又或者 , “他们的知识、经验都很丰富 , 但传达知识的方式方法、理念反倒有可能给大自然带来负面影响、给孩子带来误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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