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状|兰州大学研究生导师的《致谢》火了:“我从来不曾优秀过,也从来不曾放弃过!”( 四 )


随后 , 我转战康普 , 在沈永生局长的协助下 , 我和向导进山 。 山上4000m处 , 是高山草甸 , 我们刚爬山去 , 就下雨了 , 整个山都被云雾笼罩 。 我们如同迷失的麻雀 , 四处乱闯 。 脚下深深陷入泥土里 , 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劲 。 更为要命的是向导迷路了 。 向导说 , 翻越了这个山梁 , 有一间放牛小屋 , 可以休息 。 我们艰难地翻过去 , 牛是看到了 , 可是放牛的小屋却没有找到 。 就这样 , 冒着雨一直走到天黑 , 浑身湿透 , 没了知觉 , 总算找到了放牛的小屋 。 我们在里面生了一堆火 , 吃了饭 , 早早躺下了 , 浑身疼 , 怎么也睡不着 。 半夜 , 屋子外传来一声巨响 , 我试着去叫向导 , 可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 过了一会 , 它离开了, 可我的心脏却没有放缓 。 第二天早晨 , 我起来看到外面大树上留下一行爪子印 , 原来是黑熊 。 雨还在下 , 一只猴也没有出现 。 我好想回家 , 心想算了 , 不干了 。 可是 , 转过头来一想 , 来都来了 , 再坚持下吧 。
希望往往就产生在将要放弃的那一刻 。 我听到前面折断树枝的声音 , 于是悄悄摸索到树林下 , 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见到滇金丝猴群 。 在它们活动的区域 , 再一次捡到粪便 。 有了两处粪便 , 接下来响古箐有一群习惯化的猴子 , 是一定能找到粪便的 。 有了3个猴群的粪便 , 可以进行对照分析了 。
好不容易把采集的粪便带到北京 。 提取了几个之后 , 发现样品根本无法用 , 前功尽弃!既然实验不成功 , 我重新开始收集猴群附近的人为活动 , 把这些数据进行量化 。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 , 之前没有人使用过类似的方法 。 一些好友告诉我 , 没有参考文献的方法 , 很难发文章 。 可是 , 我却不信这个邪 , 科研不就是推陈出新吗 , 别人没做过不代表我不能做 , 我为何不能给别人提供一种新的方法 。 在林科院张宇同学的帮助下 , 结合我们组部分遗传数据 , 凑出来第二篇文章 。 此后 , 开始了漫长的投稿拉锯战 。
第一次投稿 , 一周后被拒 , 编辑认为不符合它们期刊标准 。
修改后 , 换期刊第二次投 。 约莫一个多月 , 审稿意见回来了 , 一共3个审稿人 , 一个支持 , 一个反对 , 一个不表态 , 结果编辑拒绝 。 虽然说拒绝 , 不过审稿人提出的意见很有针对性 , 我仔细修改 , 再投 。
第三次投稿 , 3个审稿人提出很多问题 , 需要大修 。 我仔细对着审稿人意见 , 就像捧着圣旨 , 不敢丝毫怠慢 。 返修后 , 编辑又找来两个新的审稿人 , 继续修改 。 第二次翻修后 , 3个审稿人给出意见 , 一个同意 , 一个不同意 , 两个审稿人意见相左 , 而第三个审稿人又不表态 。 这时候编辑一锤定音:拒稿 。 前后10余个审稿人 , 历时一年 , 就这样被拒绝了 。 如果退一步 , 投一个差一点期刊 , 心有不甘 , 而继续投同级别期刊 , 又怕耽误时间 。
这个时候 , 我已经博三了 , 该毕业了 。 之前已经有了一篇文章 , 毕业是足够了 , 李明老师从来不会让学生延期 。 可是我有不甘 , 工作没完成 , 我走了之后李明老师这一摊子没人接手 。 我思考了一周 , 决定延期 。 很多人以为我犯神经了 , 大家都恨不得越早毕业越好 , 还第一次有人主动延期 。 我不想思考这么多 , 患得患失 。 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 也给别人一个交代 , 不留遗憾 。
于是开始新一轮投稿 。 经过两轮审稿之后 , 文章被顺利接受了 。 经过前2篇文章的磨炼 , 第3篇顺利多了 , 修改后直接发表 。
又到一年毕业季 , 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 如今找工作一年难比一年 , 去年毕业可以去的岗位 , 今年就去不了了 。 夜深人静 , 我也曾问过自己:“序茅 , 你后悔延期吗?”有什么后悔的 , 凡事要有始有终 , 给自己一个交代 , 也给别人一个交代 。 不论将来如何艰难 , 至少我对得起导师的那一份信任 , 这就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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