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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采访人员 高丹
古文,可以是一个最包罗万象的概念,二十世纪之前的散文体裁,半诗化的骈文、书信、记、传、志、赋、序、论、说、祭文、游记、画论、题跋、墓志铭、各种经典的评注等均可以纳入“古文”的范畴之中 。从古文这片汪洋中汲取的每一瓢水都浮光跃金,以“庭下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可以恰如其分地描绘影子;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可以传神地道出人生短暂地况味;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能够不过分悲戚地写悼亡……
而二十世纪初的“白话文运动”迄今,古文也在经历着一种“暮色四合”的凄凉处境,小说家张大春认为:“那个早就不合时宜的复写现实的梦想,被大量以及更大量的平凡大众迭次翻炒的语言挤压失重,再也无法还魂”,面对同样的月色,我们的表达从有种关于宇宙的思辨意识的“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到具有时间层次感并贯穿了心绪的“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再到现在,面对一样澄明的圆月,我们能说的或许只有重复被在从包装礼盒上习得的那一句枯瘦的“花好月圆人团圆”、只有一句“好亮、好圆”的轻飘飘的感叹,甚至搜肠刮肚再想不出一个形容词,只好嗫嚅着说出一句“yyds”……
【欢什么乱什么四字词语三年级 欢什么乱什么四字词语】古文正成为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更直白地讲,现在的教育体系中,小孩子从识字开始就被要求背古文,而教材中,古诗词和古文的占比也与日俱增;但我们又对古文如此陌生,只习得一套辨析读音、句式、提炼主旨的应试之法,古文像是那只案板上等待着切分的毫无生气的鱼,而持刀俎者,或许从没在其中感受到任何美与智 。
活字文化持续策划出版“给孩子系列”丛书中,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杜氏中国文化讲座教授商伟受邀编写《给孩子的古文》一书,按时代排序,选取适宜孩子阅读的古文,并为一篇古文做了导读和注释 。最近,澎湃新闻专访了商伟,曾专修魏晋南北朝隋唐文学,后转治元明清小说戏曲的商伟教授从自己的研究经验出发,就与古文相关的问题进行了分享 。
“给孩子的系列”丛书中《给孩子的古文》
“中国文化传统的连续性是通过书写来维系的”
澎湃新闻:最近重读陈寅恪的诗词,感喟他能够运用古典、今典,准确而不失蕴藉地写作时事、写作自己的困境,而不过几十年后,这种写作几乎散失殆尽,只是在每年的诗词学会举办的诗词大赛等特定的写作比赛中,大家才偶尔重拾古诗词,但也囿于一个固定的主题立意(如今年的诗词中国的主题是“美丽新征程”),导致绝大多数的诗词为了“紧扣主题”而落入窠臼 。

古文的遭遇相比古典诗词有过之而无不及,古文在白话运动之后被认定是该被“开吊发讣”的旧文字、死文字,你怎样看待这种现象?无论是在公共场域还是私下场合,似乎古典诗词和古文都失去了一个合适的运用场景,你认为古典诗词和古文还可以一定程度在日常使用中“复兴”吗?
商伟:文字书写离不开语言文字的大环境,在现代汉语书写一统天下的时代,使用古文或文言文,难免会有些不自然 。
但这毕竟是比较晚近的事情,因为我们今天实际上生活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创造的新的语言文字环境中 。晚清和五四时期倡导白话文,以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书写口语化(vernacularization)为楷模 。所谓口语化,同时也就是方言化 。而与文字方言化相伴随的,是帝国分裂的漫长过程 。代之而起的,正是现代欧洲的单一性的民族国家 。但是相比之下,晚清和五四时期的白话文并没有实现文字书写的方言化,也没有导致王朝国家或传统帝国的四分五裂,更谈不上以方言为依据而形成多个单一性的民族国家 。所以,五四白话文运动与近现代欧洲的书写方言化过程,完全是两回事儿 。无论是就性质还是结果而言,都存在明显差异,没有什么可比性 。
那么,白话文运动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呢?实际上,我们今天称之为白话文的书写风格,早在唐代就已经出现了 。到了明清时期,可以读懂文言文的读者,通常也可以读懂所谓的白话文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同时存在这两种不同的书写风格和书写形式 。当然,文人所受的写作训练都与文言文有关 。因此写起文章来,文言文来得更容易,反倒是白话文更难写 。不少学者都注意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二十世纪初年 。晚清和五四时期的一些文人大力倡导白话文,可是真正写起来还是文言文顺手 。晚清乃至民国期间,报刊杂志上连载流行小说,也往往半文半白 。这跟我们今天的情况很不一样,甚至还截然相反,以至于令人难以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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