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复音词的出现,是利用明帝国建立后南方遗留下来的古汉雅音,对北京话进行抢救性操作的成果,让被太多少数民族“血统”污染的北京话,能够始终保留古汉语中的“雅音”元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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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建立的大明帝国,将汉族优雅的发音重新注入了中国官方语言体系 。
1644年明朝灭亡,满人入驻北京后,被迫将北京的汉人迁到程楠(今北京市崇文区、宣武区),满人则迁入内城(今北京市东城区、西城区)——当时北京内城的满人说辽南话,外城的汉人说燕京话 。在满族人逐渐融入和学习北京话的过程中,“满汉全通”最终得以确立 。
清朝建立后,北京话开始吸收满蒙回的语言元素 。比如北京话里的“你”和“胡同”这两个词,都来自蒙古语 。“帅”、“耷拉”、“辞退”、“医生”、“呵斥”、“嬷嬷”等词,都来自满语 。
以中国四大古典小说之一的《红楼梦》为例 。这部作品写于清朝中期,也是曹雪芹在北京生活时创作的 。比如《红楼梦》第十四章,宝玉说:“但愿今天能读完 。”其中,“愿”来自满语“巴巴西图图”;
《红楼梦》第十六回,赵沫若说:“我们爷爷就是说得好,到了就忘了我们 。”而“前面”是满语的“jakade”,指的是地点和时间 。
红学专家周说:“没有满汉民族的融合,就不可能产生《红楼梦》的作者和作品 。”满族作家老舍也说过:“满族应该分享北京话创作者的荣誉 。”这说明满语对北京话乃至普通话都有很深的影响 。
八然而,语言延续的强烈惯性,使得满语式汉语北京话的推广并不顺利 。当时清初的北京话依然带有浓重的明朝南方口音 。此外,许多南方官员根本不会说流利的北京话,更不用说全国,尤其是南方的老百姓了 。
对此,雍正六年(1728年),雍正帝终于发火了 。
雍正从登基开始,就对南方人不会说“官话”(北京话)很恼火,听不懂 。在雍正看来,南方人,尤其是闽粤人,在朝堂上打对仗的时候,说话总是像鸡鸭一样,所以雍正决定以闽粤为先操作 。
1728年,雍正正式下令在闽粤两地设立“尹正书院”,为期八年,推广普通话,并规定如果八年后闽粤两地的人都学不会普通话(北京话),那么到那时,闽粤两地的子弟学生、国简文凭学生、进贡学生、学者、举人都将被禁止参考科举考试 。
作为封建时代实现社会阶层提升最重要的途径,雍正扬言要封禁闽粤两省学生的科举考试,顿时把两省官员和学生吓个半死 。雍正诏书颁布一年多后,仅在广东省就建立了2000多所专门教授普通话(北京话)的尹正学校 。
但此后,由于经费不足等原因,雍正的官话推广活动并未在广东、福建继续进行 。但在雍正的推动下,以满语为主的北京话开始正式确立其国家通用语言的地位,并逐渐取代了此前的北京官话南音版 。此后,直到清末,以满语为基础,融合了南北官话的北京话的流行程度越来越高 。到清末民初,北京官话作为通用语的地位不可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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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强迫闽粤人学习普通话,促进了满语的广泛传播 。
在雍正看来,推行普通话作为通用语言是建设大一统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在满汉民族斗争的背景下,语言也成为民族和阶级斗争的工具 。对此,在太平天国运动期间(1851-1864年),出生于广东客家,操一口古老的汉族方言的洪秀全对满清式汉语进行了批判 。
九然而,语言的民族融合趋势逐渐形成 。19世纪,随着德国和意大利等民族国家的逐渐形成,从德国到意大利,再到日本,人们都在努力建立国家通用语言 。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帝国大学校长吴汝纶赴日本学习政治,发现以东京方言为基础的国语在日本已经普及 。吴汝纶深受鼓舞 。回国后,他提出用北京话统一国语,并命名为“国语” 。
在吴汝纶提出这个想法之前,清朝的“官话”一直是满语,所以吴汝纶的建议也遭到了强烈的抵制 。但鉴于时局不利,为了建立统一的帝国,1909年,清朝正式下令以北京话为基础的官话改名为“官话”,但尚未在全国推行,1912年,清朝正式灭亡 。
虽然北京话的雏形大多是从元朝定都北京开始出现的,但经过明清两朝的变迁,北京官话也融合了南北方语音、满语、蒙古语、回族等诸多语言特色,民国政府也为清末未完成的民族统一运动做出了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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