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心里反倒静下来,走就走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离开这我就混不到一碗饭吃了 。
到了单位,老板还没到 。一上午提心吊胆,期待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老板一直没有出现 。午饭过后,他才到公司来,和平常一样经过我们办公室时和大家点头,偶尔问一两句什么,神态正常,举止正常,没看出生气或发火的举动 。
我期待着的,或者说是做好准备迎接的,他找我进他办公室谈谈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就好像那天他根本没有找过我,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我的心放下来,既然他不再追究,那么我也就索性装作忘掉吧 。突然心疼起那条项链,不知道后来他下车捡了没有,如果就那样扔了可怪可惜的 。
我又恢复了平常的工作,那段日子没什么新项目,在公司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也许无意中还能得到点有用的信心 。
我先去了北京,以前的老客户都拜访一下,重新联络一下感情 。有一个设计院是我以前来过的,之后通过几次电话,他们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这次我再去,还是一样,也难怪,他们每天接待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怎么会在乎呢?
我进去找以前一直联系的那个技术员,不在 。
这时,一个女人进来问什么事,我把情况说了,她说,到我办公室谈吧 。原来,这是他们的主任 。
聊了一下我们的产品以后,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给人的感觉那样客气礼貌又遥远,想随便闲聊几句,却根本没有闲聊的气氛 。
她不理我,自己低头看样本,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是哈尔滨的公司啊?
我说,是啊,我刚从哈尔滨过来的 。
她说,我也是哈尔滨的,我家在秋林附近住,现在女儿还在那边读书呢 。
我倒!竟然又碰到一个哈尔滨的,在外面碰到老乡真幸福 。淡淡聊了几句关于哈尔滨的话题,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告辞 。
她送我到门口,突然问我,你最近回哈尔滨吗?
我说,不回,怎么了?
她说,没事 。
回到宾馆,我想来想去就觉得不对劲 。她为什么问我是不是回哈尔滨呢?她一定是有事 。我怎么这么傻,竟然很实在的说不回去 。
第二天,我又给她打电话,“给您打电话要告辞了,公司临时叫我回去有事,明天我就要回哈尔滨了,下次来再拜访你吧 。或者你什么时候回哈尔滨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对了,这次我回去您有什么事没有?”她这才告诉我,天凉了,想给她女儿带衣服,我说,没问题啊,明天早晨我过去拿 。
这次事件以后,她并没有因为我特意帮她送了东西而给我们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是一直都保持着很好的联系 。
很多个月以后,是很冷的季节了,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先去辽宁办点事,然后回哈尔滨接她女儿 。我当然要做好迎接的准备 。
从辽宁坐火车到哈尔滨来,竟然是早晨三点多到站的车 。那天,我把手机闹钟定好,半夜两点多起床,老板开车过来接我,因为我和他说了这个情况以后,他实在不放心让我半夜一个人打车去车站 。
天那么黑,那么冷,满天的星星还眨着眼睛,我坐上他的车去火车站 。时间还没到,让老板在车里等着,我自己去出站口等人 。
我穿着白色羽绒服,冻得发抖 。在人流里我看到了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亲密地挎着她的胳膊,钻进车里 。到了之前订好的宾馆(她们老家在哈尔滨,不过已经全家搬去北京,把这边房子都卖了),给她安顿好了以后,让她休息,我们告辞 。
才五点多,天还没亮,老板问我,回去再睡会还是直接回公司?我想,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了,不到七点就要起床的,然后还要自己走去公司,看看车窗外,我有点发怵 。还是直接去公司吧,上会网就天亮了 。
到了公司,我打开电脑上网,他去了休息室睡觉,过了一会,又出来叫我进去睡会 。我赶紧摇头说不困,外面那么黑,和夜里一样,我竟然有一点怕 。
终于熬到天亮了,整理一下资料,上午十点多,老板又开车带着我去宾馆找那女人,一起去接她女儿,然后一起吃饭 。听说他们还要在哈尔滨玩几天,下午又带他们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点生活用品 。重新送他们回宾馆,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又累又困,真想倒头就睡 。那几天,除了偶尔过去看看,请吃点东西,倒也没用我们太操心,他们对哈尔滨太熟了,玩的地方都不想去玩 。这次多呆几天主要想拜访一些亲戚朋友的 。我们也乐得省事,顺利地把他们送走,皆大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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