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教育|本科教育改革的样本!20年北大元培现在怎么样了?( 三 )


周文杰说,比如,跟其他院系对接资源,还直接促成了2014年PPE专业学生参与到本专业的教学计划修改,而“这也成为整个2.0阶段的高潮期”。
李强的另一个身份是元培的专职导师。他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北大元培学院PPE专业学生赵雨淘一脸严肃地找到他,“李老师,我希望您能出面帮我们提交这一建议。我们调研了世界上多所有PPE专业的大学,这是它们的课程设置、教育模式,这是我们提出的改进方案……希望学院领导能了解、采纳”。
“我很惊讶,当时就说出‘学生们对北大课程的了解程度可能比老师还要好’这样的话;也感到特别欣慰,我们鼓励学生学习知识,也鼓励他们闯荡、探索。”回想起这段经历,李强仍记忆犹新。
就在PPE专业学生寻求自我管理的同时,北大元培物理专业学生张林峰也在反思自由、选择的问题。
本科期间,他选修了数学、物理、计算机等方向的230多个学分,导致不得不延迟一年毕业。
元培虽然允许学生自由选择专业,但第一年学某个专业,第二年转专业时,仍要修完第一个专业所有的学分,所以学生只能根据元培的弹性学制延期毕业。
元培内部也在反思,双自由政策是否有真正的选择空间,如何改变?
2014年,元培新版教学计划作出改革,将学生毕业要求由150学分降至120学分。
“中国学生受教育普遍没有选择权,但拥有了选择权后,怎么用好选择权容易陷入过于激进或保守的状态。”张林峰告诉《中国科学报》,元培设有专职导师、兼职导师,均为各院系的学术大牛,但学生有时候意识不到身边有很好的资源,也不知道怎么与导师建立有效的交流渠道,在邮件交流的礼仪上应注意什么等,而这些其实都是学生开展有效学术研究与交流中的关键点。
为了让后来者少走弯路,2014年,张林峰创立了元培学院学生学术委员会(以下简称三学),并担任首任主席。三学按专业下设数学、物理、生化等八大学会,后来加入整合科学、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扩大为十大学会。该委员会为同学们的学习、学术生活提供综合服务,是元培学生自主探索学习模式的一种尝试,也是他们互帮互助、集体学习的缩影。
“如果说元培1.0阶段的教改是以教师为主导,那么2.0阶段则是学生登上了教改舞台。在这一阶段,学生有着鲜明的特征——理想主义、公共服务意识强、对知识极度渴求。”周文杰归纳道。
在书院中寻找反“内卷”突破口
元培3.0阶段的开启,有一个明显的动作——2016年,元培学生集体入住35楼,正式启动书院建设。
和初创期相比,元培的软硬件已今非昔比,但是学生的大学体验真的变好了吗?当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高度“内卷”又缺乏支持的环境下,又会做何感受?
早在高校尚未普遍关注心理健康时,元培就提前关注了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而这一次让元培院长李猛备感忧心的是内卷。
他希望为学生提供一个彼此并非竞争对手的交流环境,并把视线放在了书院建设上。事实上,“书院是本科生院的关键,就像《哈利·波特》中的格兰芬多学院、拉文克劳学院一样,是不同风格的住宿制书院。”
“怎样从学生全面发展的角度做探索,让学生发挥更主动、更积极的作用,这是元培最核心的理念之一。
我们希望学生在元培能够接受一个人的整体培养。”在李猛看来,这是本科教育应有的方向,也是蔡元培先生“五育并举”思想的传承与发展。
原来的35楼地下一二层设施比较简陋,经改造后成了图书馆、讨论室、学生电影院、健身房、琴房……方便学生在此进行思想的碰撞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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