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陶勇:家长别搞那种挫折教育( 三 )


另外一个故事,七年前,我接触到一个患者,广西的女孩“薇薇”,当时才8岁,做完白血病骨髓移植,生病保住了,但是眼睛得了疾病,巨细胞视网膜炎,经过反复的治疗,最终结果不是很好 。
期间有两年视力恢复的不错,恢复到0.2的视力,她参加了绘画比赛,获得中国儿慈会一等奖,绘画名字是《我的世界》,对薇薇来说她的世界在医院里度过,但是她却用彩色的蜡笔记录下这一切,评委问为什么用彩色记录下医院里的一切,薇薇说我特别感谢医生护士阿姨给我治疗,因为我知道我的病不太好治,但是他们还是顶着压力给我治,我很感激他们 。
原本是苍白的画面,在孩子的印象里是这么温暖的画面,当时她得了一等奖,有五千元的奖金,她本身家庭不富裕,但是她还是拿出一千块钱给了一个更困难的河南的患者,最后,不幸的是薇薇的双眼完全丧失了光明,她凭着记忆做了很多工艺品,捏出许多手工艺作品 。
她有时候会到北京来看我,为此还写过一首诗《寻光的飞鸟》,“那一年的夏天,我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视力,从此所有的色彩离我而去,我虽身处黑暗,心向光明,我希望所有跟我一样视障的儿童,都能成为花丛中最坚强的那朵小花,都能做那一只寻光的飞鸟”,这些让我很感动,也很惊讶 。
这是一个虽然失去视力,但是内心光明的孩子,同样是接触这些生病的孩子,如果我们给予他们的教育方式,采用不一样的教育方式,可能是另外一个结果 。
就像文献中指出的,有一些儿童会哮喘,哮喘很难受,呼吸困难等等,但是和养育健康儿童相比,如果养育哮喘儿童过程中出现了过度保护的倾向,当然过度保护倾向很正常,但是最终在真实世界中研究的结果发现,对于这些哮喘儿童来说,因为接受到父母过度的保护反而会影响自身情绪,产生焦虑、抑郁,而这些更加诱发哮喘加重疾病,这就是不虞效应 。
我们对于这些哮喘儿童来说,过度的保护他们,最终造成他们情绪上更加焦虑,压力更大,加重疾病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失去光明对他们不意味着失去全部,如果失去正常的教育方式,让他们觉得有一种被需要感和实现价值的可能性,在我们眼里如果这些病孩子成了废人,那他们才真正的是废人 。
在我的书籍《自造》里写到这样一章“苦难糖丸”,我自己上医学博士那一年,遇到一位生理学的教授,他说他夫妻俩一致决定重点培养个这个孩子,他爱人跟他一起国外留学,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为了家庭,他爱人牺牲了自己,在家里看着孩子,他儿子在家里接受军事化管理,电视不看,游戏也不玩,最后考上了五道口的名校,但是这个孩子大一就退学了,因为他接触了网络游戏,不可自拔,成了网瘾少年 。
我也颇为感慨,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不培养一点对花花世界的免疫力真的不行,我们应该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给他一点挫折教育,但是问题是我不太相信,真的能给他挫折教育吗?就像我的老家江西,原来一个代教老师说现在不敢带孩子春游了,因为责任太大了,大家都说要给孩子挫折教育,但是现实情况,你真的让他感受到挫折吗,最多带他去一趟农村就是体验生活,所以我不觉得你在真的世界中给他足够剂量的挫折 。
在这本书里“苦难糖丸”里分享了我自己的故事,我妈有五姐妹,二姑是脊髓灰质炎,她的一生就此改变了,我爸妈从小让我跟她多接触,给她送饭,拎东西,在我很小的烙印中,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能够正常行走就是一种幸福,因为有了对比,你会觉得你的健康就是一种莫大的财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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