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美美由于长期靠胃管生存,吞咽功能有所萎缩 。妈妈找了一个新瓶子教她喝水,她学会用吸管吸已经一年多了 。
如今四年多过去了,美美可以坐在轮椅上,但语言功能还没有恢复,靠打字与人交流 。妈妈说美美很喜欢通过微信和人聊天,但有时候说话有点“横冲直撞” 。妈妈总是提醒她不要一直和别人说话,以免得罪别人 。
妈妈知道,美美是孤独的 。母女俩在医院住了很久,和外界有些脱节 。
“她以前很美,现在回不去了 。”梅梅遭遇车祸时只有19岁 。“从19岁到25岁,最美好的岁月刚刚过去 。”妈妈想到了悲伤,在国美的朋友圈里,同学们都已经在拍婚纱照了,而下一栋国美楼就像过节一样难得 。
有一年春节,地铁里没人,我妈就敢坐轮椅带美美出门 。
事故发生后,美美也去旅行了 。那是2015年底,她刚睡醒一年 。
帮助美美的艺术觉醒实验项目得到了华宇艺术青年艺术奖的资助 。年底,在策展人的支持下,美美一家来到三亚亚龙湾 。在这里,吴超和夏伟伦为美美举办了一场人生回顾展 。
准备的时候,吴超和父母把美美带回了老房子,详细地给她讲了成长的故事 。最后,美美的回顾展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摆满了她收藏的小玩意和照片 。
梅梅给爸爸打字:“你帮我,我必须站起来 。”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美美第一次站了起来 。
醒来一年后,美美在她的故事艺术展上第一次试着站起来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三亚之旅就像是一次“逃离” 。妈妈说,在医院里,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去旅行了 。从三亚回来后,美美训练更加积极,很快就开始练习坐和站 。康复老师说她的进步特别快 。
意识重生
事故发生在2014年8月的美美身上 。那天晚上,她和朋友去唱K,回家时被一辆酒驾撞倒在地 。
被送到医院后,美美在ICU抢救了25天,一直带着呼吸机 。那段时间,妈妈的记忆非常模糊 。“当时我也很迷茫,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她只记得在ICU,每天只能通过屏幕探望女儿10分钟,只能看到她的脸 。“她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她甚至看不到自己呼气时的起伏” 。
后来,由于医院床位不足,美美搬到了广州军区总医院(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南方战区总医院) 。美美出生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这让妈妈有了一个想法:第一次出生的地方,会不会给她第二次生命?
在医生的推荐下,无意识的美美成为吴超和沙卫伦艺术觉醒实验的第一个个性化觉醒对象 。
9月底,双方第一次见面 。夏伟伦记得美美躺在病床上,那么年轻,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偶尔会转动一下,他觉得美美什么都能懂 。事实上,梅梅睁着眼睛,没有回应外界 。爸爸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喊:“美美,快点,别睡了,醒醒” 。
吴超和夏伟伦决定帮美美定制一个“提取记忆”的自传式影响力觉醒方案 。22天后,第一个唤醒音频被送到icu,里面有胎儿羊水的声音,美美床边的音乐盒,妈妈叫她起床吃饭,朋友找狗,海边玩耍,海鸥和海浪...
几天后,护士反馈说,美美在听的时候,眼睛打转,哭了四次 。
后来吴超和沙卫伦制作了视频《美丽的动物,生活环境和朋友》 。妈妈的反馈,“视频很棒 。用手机给美美看 。当我挥动手机时,她的眼睛转动,她非常仔细地看着它” 。
车祸四个月后,2015年1月1日,医生宣布美美醒了——听完指令右手右脚可以稍微抬起一点,她照着指令做了 。而吴超察维伦闻讯赶来探望,以为自己能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没想到,他们看到的是那个不会说话,还动不了的美女 。
吴超的心情很沉重 。“20岁的美美,如何面对?”
他们很难承认美美是“清醒”的——虽然医学是这么判断的,但他们觉得美美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们认为,可以做的“人的努力”更多 。
吴超和夏伟伦给美美的妈妈推荐了两部纪录片《地球脉搏》和《生命》,并试图把美美从小养大的狗带到医院 。
【植物人群体 植物人】就像一个婴儿的重生,妈妈再一次一步步探索对美的认知 。
三月底,美美学会了用手势做一到九,很快学会了四个操作,甚至还会想英语单词 。但是当妈妈拿着镜子给美美看她满嘴的米糊时,她没有反应 。
根据心理学家赵安安的分析,这说明美美的意识正在恢复,但还没有达到“自我意识”的程度 。心理学上,只有智力高的动物才能有自我意识 。比如狗狗照镜子的时候没有反应,因为它们无法意识到镜子里的是自己 。“自我意识”只存在于灵长类动物身上,在孩子2岁左右才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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