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3日,清醒8个月后,美美发出了车祸后的第一条朋友圈“嗨” 。学会打字交流后,美美的意识迅速提高 。她开始在朋友圈发短句,“我想吃鸡腿”、“我好开心”、“我好想你”...
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八个月后,美美会笑,眼睛会亮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大脑起搏器”
“普通人可能会有一种误解,以为植物人就像僵尸一样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对外界还是有着丰富的感情和反应的 。最明显的是他有疼痛感,但他的反应没有正常人那么明显 。”陆军总医院附属八一脑科医院昏迷促进中心主任何江红说 。
何红介绍,从2011年开始,该所就开始了植物人觉醒领域的研究 。“我们的团队是这个领域的国家领导者,每年可以治疗40到50个病例 。中国可能有几个这样的操作 。”
在陆军总医院附属八一脑科医院,医生正在讨论意识不清的病例 。该报采访人员王乐地图
蒋红所说的“手术”是指“神经调节手术”,包括脑深部刺激(DBS)和脊髓刺激(SCS)手术 。其原理是将电极植入人体,刺激神经,唤醒意识不清的患者 。
这种手术也叫“脑起搏器” 。世界上第一次用“大脑起搏器”唤醒植物人的成功手术是在2007年 。根据当时《自然》杂志的一篇报道,美国医务人员在一名男性患者杰克(化名)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个“大脑起搏器”,这名患者脑部严重受损,昏迷了六年 。病人可以说话、梳头、刷牙、和家人打牌,还可以做简单的肢体动作 。
报道称,这种用电子脉冲刺激大脑的治疗方法以前曾被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强迫症、帕金森病等疾病,但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唤醒植物人状态的患者 。
被禁锢了六年的他,被电子脉冲唤醒,他的脑网络复活了 。
然而,并不是每个病人都那么幸运 。姜红介绍,该院接受此类手术的患者唤醒率在30%左右 。
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神经外科也开展了这种治疗 。该院神经外科主任蒋玉刚在接受《The Paper》采访时表示,三四年前,该科也治疗过一批这样的患者,最终十几个患者中有七八个成功苏醒 。
“人能否醒来,取决于头部重要结构的损伤程度 。手术前,对大脑本身进行评估 。”蒋玉刚介绍,为了保证手术效果,患者术前需要进行严格的核磁共振和脑电图筛查 。
“能醒过来的患者大多是‘意识最低’的患者,完全植物人很难醒过来 。”江玉刚说 。
采访中,该领域多位医生表示,预后判断,即预测慢性意识障碍患者未来是否会苏醒,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医生的临床观察和个人经验 。
“大量研究证实,通过临床医生的判断,误诊率高达40%,这是非常惊人的 。有些患者并非完全植物人,但他们有严重的认知功能障碍,可能会康复,因为如果放弃这种误判,那将是一种遗憾 。”何红说 。
“都是为了家庭成员 。”
“与癌症患者有自己的选择不同,植物人的决策主要取决于家庭成员 。道德是底线,家庭成员决定做还是不做 。”陆军总医院附属八一脑科医院昏迷与唤醒中心的医生杨毅说 。“但在此之前,我们会告诉家人成功的概率有多大,预后如何 。”
为判断患者预后,陆军总医院(现更名为解放军总医院第七医学中心)、广州军区总医院联合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脑网络组研究中心开展科研 。根据《中国科学杂志》2018年8月的报道,其研究团队将“脑网络组学”与人工智能方法相结合,开发了一种预测患者一年后是否会恢复意识的计算模型,准确率为88% 。
据报道,在验证中,这种方法成功预测了许多最初被医生确定为康复无望并最终恢复意识的患者 。
“单靠医生的个人判断很容易误判 。有些植物人在治疗中途放弃,最后放弃 。”何红说,“植物人只能靠家人生活 。如果煤气没了,人也就没了 。"
在八一脑科医院二病区(昏迷及脑病控制中心),意识障碍患者基本都住在六楼整层,楼道里经常回荡着掰背的声音 。每隔两个小时,家属会将患者侧翻,用力拍打背部,帮助肺部排痰,即使是在午夜 。
植物不知道如何挨饿 。每天鼻饲三次,胃管插管量取决于家属,判断的依据是取出胃内残渣,检查多少 。此外,家属还应了解每天痰、便的排出量及特点,如有异常立即向医生报告 。
有些植物人不得不长期依赖凯塞露排便 。如果便秘三天,家人就在敌人的边缘,正常排便一次,就又开心了 。
要维持一个植物人的生存,通常需要两个人的配合 。除了“进出口”之外,口腔和阴部护理也需要早晚擦洗 。此外,康复训练,如站在床上踩踏板等,也需要家庭成员协助康复老师 。根据医院给出的护理时间表,家庭成员每两小时有一个系统的义务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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