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百和读音 一唱百和


一唱百和读音  一唱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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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沈从文 著,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21年11月 。
这种生存从别人看来叫作“落后”,那无关系
读完一堆从各处寄来的新刊物后,仿佛看完了一场连台大戏,留下种热闹和寂寞混合的感觉 。为一个无固定含义的名词争论的文章,占去刊物篇幅不少,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深 。
我沉默了两年 。这沉默显得近于有点自弃,有点衰老 。是的 。古人说,“玩物丧志”,两年来我似乎就在用某种癖好系住自己 。我的癖好近于压制性灵的碇石,铰残理想的剪子 。需要它,我的存在才能够贴近地面,不至于转入虚无 。我们平时见什么作家搁笔略久时,必以为“这人笔下枯窘,因为心头业已一无所有” 。我这支笔一搁下就是两年 。我并不枯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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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1902年-1988年),湖南凤凰人 。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学者 。文学代表作有中长篇小说《边城》《长河》,小说集《萧萧》《龙朱》《虎雏》,散文集《湘行散记》《湘西》等,历史研究《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美学精选集《沈从文谈中式美学》 。沈先生的文学创作,诗意单纯,为人称道,蜚声中外文坛 。
泉水潜伏在地底流动,炉火闪在灰里燃烧,我不过不曾继续使用它到那个固有工作上罢了 。一个人想证明他的存在,有两个 *** :其一从事功上由另一人承认而证明;其一从内省上由自己感觉而证明 。我用的是第二种 ***。我走了一条近于一般中年人生活内敛以后所走的僻路 。寂寞一点,冷落一点,然而同别人一样是“生存” 。或者这种生存从别人看来叫作“落后”,那无关系 。两千年前的庄周,仿佛比当时多少人都落后一点 。那些善于辩论的策士,长于杀人的将帅,人早死尽了,到如今,你和我读《秋水》《马蹄》时,仿佛面前还站有那个落后的衣着敝旧、神气落拓、面貌平常的中年人 。
我不写作,却在思索写作对于我们生命的意义,以及对于这个社会明天可能产生的意义 。我想起三千年来许多人,想起这些人如何使用他那一只手 。有些人经过一千年或三千年,那只手还依然有力量能揪住多数人的神经或感情,屈抑它,松弛它,绷紧它,完全是一只有魔力的手 。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一只手,五个指头,尖端缀覆个淡红色指甲,关节处有一些微涡和小皱,背面还萦绕着一点隐伏在皮肤下的青色筋络 。然而有些人的手却似乎特有魔力 。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手变成一只魔手?是不是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把自己一只手成为光荣的手?
我知道我们的手不过是人类一颗心走向另一颗心的一道桥梁,做成这桥梁取材不一,可以用金玉木石(建筑或雕刻),也可以用颜色线条(绘画),也可以用看来简单用来复杂的符号(音乐),也可以用文字,用各种不同的文字 。也可以单纯进取,譬如说,当你同一个青年女子在一处,相互用沉默和微笑代替语言犹有所不足时,它的小小活动就能够使一颗心更靠近一颗心 。既然是一道桥梁,借此通过的自然就贵贱不一 。将军凯旋由此通过,小贩贸易也由此通过 。既有人用它雕凿大同的石窟、和田的碧玉,也就有人用它编织芦席,削刮小挖耳子 。故宫所藏宋人的《雪山图》《洞天山堂》等伟大画幅,是用手作成的 。《史记》是一个人写的 。《肉蒲团》也是一个人写的 。既然是一道桥梁,通过的当然有各种各色的人性,道德可以通过,罪恶也无从拒绝 。只看那个人如何使用它,如何善于用心使用它 。
大多数人知道要出路,不知道要脑子
提起道德和罪恶,使我感到一点迷惑 。我不注意我这只手是否能够拒绝罪恶,倒是对于罪恶或道德两个名词想仔细把它弄清楚些 。平时对于这两个名词显得异常关心的人,照例却是不甚追究这两个名词意义的人 。我们想认识它 。如制造燋饼人认识燋饼,到具体认识它的无固定性时,这两个名词在我们个人生活上,实已等于消灭无多意义了 。文学艺术历史总是在“言志”和“载道”意义上,人人都说艺术应当有一个道德的要求,这观念假定容许它存在,创作更低的效果,应当是给自己与他人以把握得住共通的人性达到交流的满足,由满足而感觉愉快,有所启发,形成一种向前进取的勇气和信心 。这效果的获得,可以说是道德的 。
【一唱百和读音一唱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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