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亡羊补牢”中,“牢”的由来 亡羊补牢的牢是什么意思

牢 。读lo 。《说文解字》给的说明是:“闲,养牛马圈也 。从牛,冬省 。取其四周帀也 。”这是个会心字 。“闲”,是栅栏的意思 。养牛马用的圈,用栅栏围成 。所以牢的本义就是关牛、马等畜生的圈栏 。这个字的字形许慎以为是“冬省 。”就是说它的字形与冬天的冬字字形相仿 。我们来看两个字的小篆字形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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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与牢的小篆字形比较)
的确有点像,许慎说原因是“取其四周帀也”,两个字都是四周封锁的样子,所以用这个字形来做关牛马的圈栏的“牢”字 。但冬字是从“夂”从“仌”,意思是季节的停止,是“四季尽也”,仌是冰,夂是终的古字,意思很好懂得,因为结冰了,一年到头了,四季尽了,所以是冬天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字形相像外,“牢”字的字义似乎跟“冬”字并无渊源,看“牢”的字形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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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的字形演化)
我们看“牢”字的甲骨文,其实就是圈栏畜生的形状,字形中不管里面是关了一只羊,还是一头牛,或者干脆是一只动物的象形,总之是被圈栏围住的畜生 。到金文根本无变更,战国文字顶部多了一个凸起,到秦简这个凸起被误写而保存 。陈英杰先生在《字源》中称:“《说文》小篆因秦简写法而误增一笔,许慎遂认为从冬省,非是 。创业网睡虎地秦简是处于隶变中的文字,它包括有篆体和隶体两重因素,即篆、隶合一,李斯所制小篆即源于其篆体因素 。”所不同者是小篆又加了封锁栏口的一创业网笔,这个完全的演化进程,“牢”字原来就这样写,与“冬”字似无关系,显然,许慎以为“冬省”对字义研讨意义不大,就是两个字字形类似罢了 。
李孝定在《甲骨文集释》中以为:“所谓从冬者,实象牢形,即许言‘取其四周币者是也 。’”或许许慎的本义就是说说这个字的字形跟冬近似吧,与字义并不相干 。
以上是对许慎“冬省”两字的说明 。
商承祚《殷墟文字类篇》引罗振玉曰:“牢为兽栏,不限牛,故其字或从羊 。”牢并不仅关牛,还关羊,所以甲骨文字形有时下面是个“牛”字,有时是个“羊”字 。《甲骨文字典》称:“古代放牧牛马羊群于山野中,平时并不驱逐回家,仅在需用时于驻地旁建立木桩,绕以绳索,驱逐牛羊于绳栏内收养,解放前四川阿壩地域大金县一带喂养之牛羊,仍以建立木桩绕绳……为牢,与甲骨文字形完整雷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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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农村的牛圈)
许慎说牢的字形本义就是关牛、马、羊、豕的圈栏,这应该是确定的 。比如《诗经.大雅.公刘》“执豕于牢,酌之用匏 。”从猪圈里捉猪做佳肴,用葫芦瓢盛满了酒浆 。这里用的就是这个本义 。再比如最常用的一个成语“亡羊补牢”,出自《战国策创业网.楚策四》称“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羊丧失了,再去补好羊圈的破绽,通常用来比方出了问题以后想方法补救,可以防止持续受丧失,这里面的牢,用的也是牢的本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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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羊补牢)
但须要注意的是,在甲骨文里所提到的牢,并没有用牢的本义,而是用的引申义,即古代祭祀或宴享时用的畜生 。甲骨文里,牢的字形有从牛的字形,也有从羊的字形,在殷商时期,用牛祭祀,称为“太牢”,用羊祭祀,叫“少牢” 。比如:《大戴礼记.曾子天圆》:“诸侯之祭牲,牛曰太牢,太夫之祭牲,羊曰少牢 。”到周秦以后,祭祀用“牢”的概念又有所发展,一般指牛、羊、豕各一称“太牢”,羊、豕各一称“少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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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牢祭)
本义之外,牢字还有很多意思,举常用的说说:(1)公家发给的食粮 。《玉篇.牛部》称:“牢,廪食也 。”廪,就是粮仓 。开仓放粮,当然是公家发给的食粮,到裴駰的《史记集解》又说:“牢,禀食也 。”禀的意思就是“赐谷也” 。比如《后汉书董卓传》载:“牢直不毕,稟赐断絶,妻子飢冻 。”粮草不继,赐谷断绝了,妻子孩子又饥又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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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的灾荒)
(2)监狱 。牢的引申义,牢是关住牛、马等畜生,使其失去自由 。监狱是让人失去自由 。《释名.释宫室》:“狱,又谓之牢 。”这也是常用义 。司马迁《报任安书》:“故士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削木为吏,议不可对 。”所以,对士人来说,(即使是)在地上画(圈当作)一座牢狱,那形式也叫人不敢进去;(即使是)一个木制的狱吏,也不敢跟它对质 。现代汉语也称监狱为牢房 。比如鲁迅《药》:“这小东西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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