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一个世纪以来,英语是怎么成为一种特殊的通用语的?( 二 )


A:我仍然认为英语的崛起肯定是因为它的某些特质,尤其是它简单的语法。你自己就说过,因为语法简单,所以波斯语成了整个波斯帝国建筑工人的通用语言。
B:不完全是。我说的是,因为波斯语成了建筑工人的通用语,结果,波斯语的语法被大大简化了。它失去了大部分的“复杂形态”——简单地说,也就是它的词尾和单词的性别。回到维京人在英格兰定居并与当地女性结婚的案例,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英语身上,这些语言混杂的家庭就跟语言混杂的波斯建筑工地一样,带来了一种简化的语言。英语很少有词尾,也没有性别,这叫它变得更容易掌握。
A:所以它才成为一种世界性语言啊,正如我所言。
B:你的结论下得太早了。英语的简化发生在1000年前,而从那时起,除了最初保留的复杂细节之外,它又发展出了大量新的复杂细节。作为非英语母语使用者,我可以向你保证,英语语法比你想象的更古怪,更难懂,尤其是动词时态。比方说,现在进行时和一般现在时(如she’s deciding和she decides)的区别。接下来还有was going to do、would do、have been meaning to do、was going to have it done和would have been going to do等无穷无尽的微妙之处。
A:我们真的会说“would have been going to do”(这是现在进行时的虚拟语气)吗?我有点说不准呢!
B:如果你都说不准,我又怎么说得准?类似的微妙细节还有很多。强变化动词,不光会改变元音,有时还会改变辅音。冠词(定冠词、不定冠词,甚至完全没有冠词),也比乍看上去复杂得多。介词的使用也很麻烦,比如“looking at someone”(看着某人)和“looking on someone”(指望某人)或者“looking to someone for”(寻求某人的帮助)。此外,还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广阔的动词短语领域,比如“getting by on something”(靠某事度日)、“getting along with someone”(与某人相处)和“getting on for so manyo’clock”(接近、差不多几点了)。
A:但这些介词不是语法词尾吧?
B:它们是英语词汇的一部分,但这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介词非常多,我同意这是英语的光荣!当然,有些例子处在语法和词汇交汇的灰色地带。但英语词汇量庞大本身就是个问题。我敢肯定,在你内心深处,你认为这是个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但对我们非母语使用者来说,这太恐怖了。国际通用语言应该是高效的,而不是奢侈夸张的。经济,不浪费;节俭,不挥霍;俭省,不铺张;够用,不……
A:好了,你说到点子上了。词汇太多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但也可以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词汇混合了日耳曼语和罗曼语,比如get和obtain(都有“获得”之意),或是street和avenue(都有“街道”的意思)。这让它成为理想的通用语,不光德国人和斯堪的纳维亚人容易学,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也容易学。
B:你真的找说西班牙语的人问过他们是否认为英语容易吗?我有个强烈的预感:他们不会觉得英语容易。他们会发现,短语动词和介词无法理解,他们的舌头无法顺利发出所有英语元音的声音……倒不是说英语并不适合作为世界性语言。我的看法是,它并不特别合适。它有些优点,比如没有词尾和性别,但也有很多缺点:发音难、拼写混乱、词汇过多、语法相当古怪。
A:但它的优点呢?它用途广泛,适应性强。它很容易创造新单词,并从其他语言中吸收单词,还有它出名的平等主义、直截了当——不像法语,还有“你—您”之类的区别。
B:很遗憾地说,这是一堆毫无根据的老套说法,是对语言学知之甚少的人散布的。所有语言在有需要的时候都会创造新词。英语可以自由地从其他语言里借用是没错,可这也没什么好坏之分——借用只是扩展词汇的一种途径罢了。其他还有什么地方,英语能说得上灵活呢?身为局外人,我经常碰到一些合理的词序却遭到语法禁用的情况。比如,在许多语言里,“Her I like best to kiss”这样的语序都能很好地指明一个人最想亲吻谁,可在英语里你这么说,就会显得像是《星球大战》里的尤达大师(Master Yoda,总是说倒装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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