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高手赐名啊!!!!急急急!!( 九 )


从某种角度讲 , 教育就是学会“对话” , 与文本对话 , 与他人对话 , 与世界对话 , 与自己对话 。而对话的支点就是语言 , 以母语为支点 , 让孩子们在与世界对话的过程中 , 不断提升认知能力、理解能力、表达能力 。
4年前 , 独立学者傅国涌开始带领“童子六七人”一起“与世界对话” 。迄今为止 , “与世界对话”已经完成100课 。他们到自然中去 , 到人文 历史 的现场去 , 以天地为课堂 , 从蚂蚁、蜜蜂、蜻蜓、蝴蝶到日月星辰 , 从山海水火到四季花开 , 从石头、沙、土到风、云、雾、雨、电 , 从墙、门、窗到枣、橘子、苹果……什么都可以成为对话对象 。这样的对话和以“知识点”为中心的学习不同 , 有着更为广阔的自然世界和人文世界做大背景 , 对话者在千姿百态的自然和人类文明丰厚的积累中汲取灵感 , 不断拓宽自己的边界 。孩子们在与世界对话的过程中 , 写下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思考 , 在文字中 , 其成长轨迹清晰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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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词破碎处 , 万物不复存
与世界对话不是不着边际、空对空的对话 , 而是拥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支点 。这个支点就是语言 , 就是我们的母语 , 以母语为支点 , 让孩子在与世界对话的过程中 , 不断提升认知能力、理解能力、表达能力 。
我曾读到过德国诗人格奥尔格的一句诗:“语词破碎处 , 万物不复存 。”30多年过去了 , 我依然忘不了这句诗带来的震撼 ,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一再抓住这句诗来阐明语言的本质 。语言点亮世界 , 万古长夜 , 有了语言就如有了光 。
但我的“与世界对话”课从来不是文学课 , 更不是写作课 , 而是以母语为中心的人文课 。我看重课堂 , 更看重课外 , 没有课内课外的结合 , 不可能让一个孩子长出翅膀 , 站在人类文明的起点上眺望过去与未来 , 日复一日地用自己的母语与世界对话 , 成为布罗茨基意义上的“文明的孩子” 。
上一个春节期间 , 我们上了一课《与春节对话》 , 读了琦君的《压岁钱》《春节忆儿时》 , 还有老舍、梁实秋、张恨水等许多作家回忆小时候过春节的文章 。六年级孩子陈天悦从琦君外公的银角子得到灵感 , 当夜写出的习作 , 就以“叮当”为题 。她这样写——
孩子们燃放爆竹的兴奋 , 肫肝叔叔调皮的计划 , 父亲慈祥的笑容……在琦君的脑海里不断撞击 , 响成了一片叮当声 。转而又见口袋中的银角子 , 一跳 , 一响 , 掉进了无声的土里 , 从此 , 乡土与银角子都不再回来 。我隐约听见她的哭声 , 他乡说故乡 , 年 , 对琦君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银角子有十二枚 , 菜有十二盘 , 歌有十二首 , 串起一年的经历 。十二分的年味 , 两分吃 , 两分穿 , 两分忙 , 余下六分归于玩 。什么是银角子 , 什么就是年 。
“叮叮当当” ,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串陌生的音律 , 银角子是什么?我只有几张塞在口袋中的现代哑币 。我的压岁钱数目多 , 叮当声却没了 。我过的春节早已不同于琦君童年过的春节 。我过了十二个年头 , 却凑不齐十二分年味 , 得不到收获十二枚银角子的开心 。
……
“叮叮当当” , 我竟然听见了去年、今年、明年互相撞击的声音 。
全篇940个字符 , 从头到尾响着叮当声 , 因为篇幅关系 , 这里只能引几段 , 不得已打断这一气呵成、文气贯通的叮当声 。琦君记忆里的银角子 , 化成了陈天悦叮当作响的想象 , 化成了她与春节的对话 , 干净利落的白话文 ,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 。我读得有滋有味 , 想起她初来上我的课时 , 笔下的语言疙疙瘩瘩 , 不仅缺乏灵气 , 连通顺关都没有过 , 那时她五年级 。但在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 , 她背诵了62篇古文名篇、几百首古诗 , 读了不少好书 。在“与世界对话”的课堂内外 , 她找到了自己的支点 。她的身上慢慢长出了翅膀 , 笔下的语言开始叮当作响 , 她拥有了自己的“银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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