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科技大学|读特第一线 | 何时不再“谈性色变”?( 四 )



性教育展宣传海报 。说出来很重要
四西因为毕业设计认识了色阿 , 两人经常围绕性教育的话题进行交流 。 在四西看来 , 性对于人们来说本身具有一定隐晦性 , 甚至可以当成是一种隐私 。 “不是说大家一定要在一个空间里面聊并且不笑才叫优秀的性教育 , 而是如果我愿意谈这件事 , 我们可以正经地去谈它 , 但当我不想跟你谈这件事的时候 , 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 我觉得这个才是 。 ”
四西对两段谈话至今印象深刻:一次是在跟朋友讨论婚前性行为时 , 对方表示不能接受 , 而四西则认为 , 婚前性行为是一种正常现象 , 也有一定好处 , 朋友听到这里 , 对四西表示了极大的厌恶;另一段谈话发生在一场讲座之后 , 四西和同部门男生聊起讲座提及的性工作者 , 大家毫不避讳地交流了看法 , 彼此受益匪浅 , “只要不带着态度去谈 , 性这个话题是可以聊的” 。
色阿经常在个人微博发布一些与性教育有关的科普 , 也常收到不少陌生人的私信 , 多是向色阿倾诉自己受到性骚扰或性侵犯的事情 。 色阿认真对待每一个倾诉 , 她会首先告诉他们 , “你没有错 , 辛苦了” 。 之后 , 再给他们提供应对的办法和建议 。
“我也曾收到过这样的话 , ‘辛苦你了’ 。 ”在色阿看来 , 一句“我在听”“辛苦了” , 或者发送一个隔空的“抱抱” , 都能让受害者感受到一种支持 , 甚至是面对这类恶性伤害的勇气 。
海涵在性教育展上也听说了一位特别的观众 。 这是一位40多岁的阿姨 , 在看完讲述性侵案例的视频后 , 拉着志愿者的手倾诉了自己的遭遇 。 “阿姨说在很小的时候 , 她被邻居性侵过;20多岁时 , 又被家里的表哥欺负 。 在她成长过程中 , 没有人、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倾诉这些事情 , 但是那天 , 她终于可以讲给志愿者听了 。 ”
“在教育这个领域 , 很多学校、老师和家长的观念都很老旧 , 对性教育羞于启齿——在家里不讲 , 在学校也不讲 。 ”深圳市疾控艾滋病预防控制所所长杨峥嵘在接受读特记者采访时表示 , 从专业角度而言 , 性教育是从0岁到100岁都要进行的课程 , 因为很多知识在不断更新换代 , 学习也应该跟上时代的脚步 。
日常生活中 , 性侵、猥亵、性骚扰等恶性伤害事件屡屡发生 , 有些受害者甚至是未成年人 。 “很多孩子没有一个界限的概念 , 比如说过了某一条线 , 这种行为是不可以接受的 。 ”杨峥嵘说 , 有些未成年人遭性侵是熟人作案 , 这也更加说明了小孩子对这种界限认知的模糊 。 如果每个孩子在不同年龄段了解到他们在那个年纪应该掌握的性知识 , 自然就能判断出什么行为是可以接受的 , 什么行为是不能接受的 , 类似的伤害事件就会减少很多 。

性教育展上 , 家长在给孩讲解生理健康知识 。“性教育” , 该怎么做?
讲座事件之后 , 色阿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 有学生主动找到她 , 问还要不要做性教育 , 她想加入 。 而且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 , “大家觉得这个事情有意义 , 想支持我帮我一下 , 又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 高中毕业的时候 , 色阿组建了一个9人团队 , 并开设微信公众号和讲座 , 正式做起了性教育事业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 “莓辣”团队不断扩大 , 全职人员加志愿者的数量从半年增至三四十人 , 到现在已是近百人 。 不过 , 当初的9人除了色阿之外 , 其他成员都已陆续退出 。 “因为这个是我的梦想和事业 , 他们都有各自的追求 。 ”色阿解释说 。
谢南在一次校园宣传性教育的项目中知道了色阿 , “是个有热情 , 有想法 , 有个性的女孩” 。 谢南很支持色阿关注年轻群体的性教育普及 , “但因为进社区宣讲需要有相关资质 , 孩子们的视角跟妈妈们的又不太一样” , 所以 , 谢南联合几位家长一起开办了面向家长群体的性教育公益讲座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