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科技大学|读特第一线 | 何时不再“谈性色变”?( 五 )


这个需求是谢南从跟女儿的聊天中发现的 。 谢南说 , 当时女儿小升初 , 班上很多孩子已经开始有月经和遗精 , 也出现了青春期“恋爱萌动”的迹象 。 她到家长群初步调查了一下 , 发现不少家长都有性教育方面的担忧 , 不知如何去跟孩子交流 。 所以 , 她开始到处搜集资源 , 一边学习 , 一边分享 。
但是 , 性教育并不好做 。 站在公益和商业两条路的分岔口 , 色阿选择了探索商业模式 , 一方面是因为团队缺少公益资源 , 另一方面则需要通过商业探索来达到规模化 。
色阿明白 , 创业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 做性教育就更加困难 。 “首先在于这个社会现在还是一个比较‘谈性色变’的社会 , 要把性教育推向公众很难 。 ”她坦言 , 虽然中国内地的性教育一直在发展 , 但仍是处于婴儿时期 , 还没发展成为一个“行业” , 因为它有太多空缺 。
当性教育变成一种商业模式的时候 , 色阿还要关心如何赚钱维系团队运作的问题 。 她想过开设付费讲座 , 通过政府购买服务或学校邀请的方式来推进 。 但后来她发现 , 这个计划通常会受限于繁琐的流程、团队承接能力、入不敷出等各种因素 , 最终难以实现 。 谈及困难重重的性教育事业 , 色阿露出一脸疲惫 , “我每天都想放弃 , 但又不懂为什么能坚持下来 。 ”
“其实对性教育感兴趣的人或者机构甚至企业都有 , 但是最终决定来做的很少 , 能够坚持几年连续做下去的更少 。 ”杨峥嵘坦言 , 这种现象跟社会上的一些理念和限制有关 。
杨峥嵘很支持色阿的性教育事业 , “我一直觉得性教育不是专业人士的专利” 。 他也同时希望 , 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性教育的队伍中 , 并且坚持下来 。 性教育从来都是伴随着质疑声 , 这一点都不奇怪 , 因为一个观念的改变有时候可能需要整整一代人去逐步推进 。
杨峥嵘还提出 , 深圳可以尝试把性教育纳入中考 , “这可能比平时上多少课都管用” 。 但他也明白 , 要进行这样的制度改革需要承担很大的压力 , 也需要反复论证 , 并不是卫生或者教育一家就能决定的事情 。 但他依然期盼 , 深圳能够发挥经济特区的优势 , 实现相关制度上的创新和突破 。
在回顾性教育展的时候 , 四西透露 , 所有参与人员在办展之前达成了一个共识 , 这个展览不管最后到底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 它都能提供一个可以谈“性”的空间 。 不一定是科普 , 也不强求观众从中学到什么 , 只要让大家意识到 , 原来性教育这个话题是可以公开来聊的 , 甚至可以办成展览的 , 那展览的目的就达到了 。 “要去改变一个人或一个地方的传统观念 , 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 性教育还需要更多时间 , 任重而道远 。 ”
(文中色阿、四西、海涵均为化名)
采写 陈雯莉 实习生 韩湘 胡璟熙

视频 邱伟斌 陈苑婷 陈雯莉 张越洋 实习生 徐潇宇 仲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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