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跳蚤是寄生 虱子跳蚤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 川北农村的老家 , 大人小孩身上都养着“小虫” 。不是我们想要养它们 , 而是这些小虫太过皮实 , 繁衍猖獗 , 除之不尽杀之不绝 , 生生不息于人的身体之上 , 以噬血为乐 , 咬人为快 。它们就是让人们头痛的虱子和跳蚤 。
说起虱子和跳蚤 , 其实并非“中国特产” , 在著名的《格林童话》中 , 有一篇寓言故事就谈到了虱子和跳蚤 , 可见在全球范围 , 这两样小虫都颇具“知名度” 。
人们常常将虱子和跳蚤弄混淆 , 其实它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虫种 。简单说来 , 虱子比较“专一” , 喜欢群集一处 , 它们在人的内衣领襟、腋下、裤腰、头发根等地方寄宿 , 动作迟缓 , 慢慢爬行 , 缓缓移动 。而跳蚤生存范围比虱子大得多 , 人的衣缝里、家畜的皮毛上、地上、床上、灰尘中 , 到处都能留下它蹦蹦跳跳的身影 , 因它有一项跳跃技能 , 捉之不易 , 逮之头疼 。
虱子和跳蚤 , 对我而言 , 是司空见惯的小东西 , 随身“随时携带” 。自己从未数过 , 身上到底养着多少虱子 , 今天消灭一批 , 明天又有“新生代”卷土重来 , 与之搏斗 , 仿佛永无休止 。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特色” , 我家里上至母亲 , 下至兄弟姊妹 , 整个队、整个村 ,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 , 我们生活的那一片区域 , 每个人身上都长有虱子 , 生过跳蚤 。既然大家都是虱子和跳蚤的“寄主” , 用血肉之躯“养育”着这些惹人厌的小虫 , 捕杀和消灭它们 , 也就成为生活的必须技能了 。

虱子跳蚤是寄生  虱子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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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闲或艳阳天 , 就是人们捉虱子的好时机 。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出屋子 , 或靠在墙根 , 或搭根小板凳 , 或搬把椅子 , 坐在院坝里 , 一边懒懒地晒着太阳 , 一边进行自我光合作用 。而人们的双手却不闲着 , 利用这样的时间 , 专心致志地捕捉虱子 。男人洒脱地三两下脱掉衣服 , 翻开里面纫线的地方 , 对着阳光一照 , 线缝处已密密覆盖了一层褐黑的小虫子 , 正在慢悠悠地爬动 。人们的指头敏捷而果断 , 两个指甲掐紧 , 用力一捏 , 发出啪一声脆响 , 指甲尖端处 , 便会留一丁点儿血迹 。掐挤得高兴 , 索性翻出裤腰来 , 稍微搜寻一下 , 虱子就会暴露在眼前 , 双手发力 , 两个大指甲合拢 , 一堵一挤 , 从不落空 , “啪啪”声不绝于耳 。
男人在田里松土或园中除草 , 身上痒得受不住了 , 不管三七二十一 , 脱掉上衣 , 或解开裤头裤腰 , 站在那儿专专心心捉虱子 , 不时搓捻两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 。这两个指头劳苦功高 , 掐虱掐得指甲发酸发疼 , 看到指尖残留的虱子尸骸 , 男人脸上露出兴奋表情 , 仿佛自己壮实的身体 , 养的虱子都比别人肥大一些 。
鲁迅笔下的阿Q , 顶着日头在街上走 , 看到王胡在墙根捉虱 , 他也并排而坐 , 脱下破夹袄翻检 。因为自己身上虱子不如王胡的多且大 , 咬在嘴里不如人家虱子咯嘣声响亮 , 阿Q竟然还生了嫉妒之心 。可见人们对这“自养”的虱子跳蚤 , 还颇有“敝帚自珍”之感 , 既恨小虫咬得自个浑身瘙痒 , 红斑点点 , 若“虫不如人” , 又觉得不够体壮脂厚 , 寒酸了——岂知人越是穷 , 越怕他人笑自个寒酸 。像是贾平凹暗讽的那样 , 有人自大 , 认为自个身上生的虱子都格外俊气 , 是“双眼皮的” 。
虱子可谓“行无止处 , 口不择地” , 毫不客气地将它们的寄主身体 , 视为自己的“疆域” , 浑身乱爬 , 遍体乱咬 。虽说被它吸血后 , 不会留下鲜明血口 , 那一小小红点 , 也痒得人心里发慌 。后背是手指难以抵达的“盲区” , 虱子在后背留下一串串红 , 一拨拨痒 , 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于是 , 在当初的乡村 , 你会不时看到有人干活干得好好的 , 忽然就丢下农具 , 跑去紧贴树干或屋檐下的柱头 , 上下左右蹭来蹭去 , 一副既吃痛又痛快的模样 , 五官扭曲又舒展 , 不知到底该摆成怎样的表情 , 一心反复磨蹭 , 只为了能遏止后背的痒 。他们非要蹭得墙灰飞、枝叶晃 , 背心一片 *** 辣的感觉 , 才感到稍微舒服一点 。自己难以捉住后背虱子 , 便寄希望于这种“杀敌八百 , 自损一千”的强烈蹭磨方式 , 能让虱子被碾压成一团肉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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